“丫頭,宦海沉浮,有多少人被湮沒朝堂、萬劫不複、失其本心?”邀塵目光悲憫。娵音不是這世界的人,這個他有體會,但,朝堂畢竟凶險。
“此心安處,便是吾鄉。我所做的,是真正脫離世事掌控。”她要的是真正的自由,不是自欺欺人、被掌控束縛的自由。那樣的她永遠不會解脫。
“好一個此心安處,便是吾鄉。丫頭,希望你不後悔。”邀塵大笑,這個丫頭不喜歡太轟轟烈烈,向往平淡怡然的山野生活他看得出來。但他相信,如果她願意,朝堂中定可大顯身手。
娵音點點頭,她的心從未比此刻更澄澈。未來的為官之路縱然艱險,她的心安,亦不會畏懼風雨。
“你們這算是殊途同歸嗎?”邀塵喃喃。
自此,天下風雲於默然中改變方向,大平王朝之歿在史書中成迷。
翌日。
“咳咳,丫頭,今天就用這些練練手。”邀塵指著一堆大木樁,淡定地道。
娵音任命地上前搬木樁,哀怨地瞟了眼這個無良師父,後者的臉皮是極厚的,甚至用手推一根大木樁絆倒了娵音,娵音抬著的木樁差點把她壓成殘廢。
“嘶——”娵音忍不住倒吸一口氣。
邀塵眼中閃過些什麼,“丫頭的話說的漂亮,隻是丫頭要知道,這個世界不是你想的那麼好混,為官?不是隻學治國之道,所有的一切都精通,方能立於不敗之地。現在,丫頭有兩個選擇,爬起來繼續,或者下山嫁人生孩子。”他言語冷厲,一來滅滅娵音初生牛犢不怕虎的稚氣,二來也是為了考驗娵音,如果她像這世間其他女子一樣哭泣退縮,雄心壯誌都將是浮雲。
娵音哭了,大聲哭了,好像要把穿越以來受到的所有委屈哭完。邀塵歎息,離去。果然,女子就是女子,難成大器。
“站住,師父你走什麼?”娵音叫住邀塵,聲音帶著哭腔,明顯比開始冷靜一點,“我又沒說不練了。”
“好,很好。”邀塵眼神發亮。
邀塵經常翻出些書給娵音研讀,自己有時也會和娵音討論些為官之道。當然,他更多的是進行非人的訓練,娵音被他訓練得越發頑強和皮厚。娵音定期去緩行那裏解毒,和他隨便交流幾句,朋友一般。緩行如果要殺她,早就殺了。既不殺,她也沒什麼好顧慮的。
轉眼間,到了六月二十日。雖是盛夏,雲嵐山依舊清爽,不像外界的六月炎熱。
娵音托起茶盞抿了口茶,靜靜地看著緩行擺出的棋局——是萬年劫,久久懸而未決,誰先輕舉妄動便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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