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最初的靈感是一個夢境,分外的切實,容不得絲毫懷疑。
銀月照空,明星熒熒。
月下瓊樓玉宇,晶瑩在嫋嫋煙雲中。
然後宮殿中傳出了笛簫和鳴。
我走近,向大殿瞧去。
奏笛的玄衣青年,吹簫的青衣女子,坐在一旁托腮聆聽的紅衣少年,不遠處研習醫術的絕美巫醫,三三兩兩在殿外修煉心法的教徒,臉上都有著寧靜安詳近乎永恒的笑容。
然後下雨了。
那個一身玄色華衣的青年站起身來,笑容淡去,輕輕張口說了什麼,袖間赤血顏色的光芒閃動——一柄薄刃柳葉刀,刀身是奇異的緋色。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計,單膝跪地。
隻有著青白衣裙的女子還坐在原處,肩膀顫動著,似乎咳嗽的厲害。玄衣青年抬手欲扶,卻被不著痕跡的擋開。女子緩緩站定,臉色蒼白異常,忽然袖口大震,傳出利劍出鞘的輕微錚響——碧色的長劍,劍身極細,刃上有青焰隱約不定。
青年把刀換到左手,用空著的右手握住女子的左手,忽的笑了起來,然後又開口了。
這次的話響在耳畔,清晰可辨——
灼筠劍歸,誰與爭鋒。
2
但是真正開始構思卻是在三年前,在我差不多快忘記那個夢境的時候。
我又做了一個夢,夢現的卻是結局。
身在高樓,風很大,四周是寒意徹骨的殺氣。
緋色和碧色的刃光交織成一片,當日的青年和女子,纏鬥在一起,兵刃在掌間旋舞,女子劍劍都是同歸於盡的殺招,青年的刀尖也令人眼花繚亂地揮動著,但是僅僅幹淨利落地格擋了進攻而已。
體力不支一般,女子一個趔趄,生生向刀鋒上撞去。
青年急速後撤,可是晚了。
刀尖毫不猶豫的刺入胸膛,在臨近心脈的時候,被一股橫力抵住,又從胸口輕柔挑出,血珠滾落一地。
長劍落地,青焰也將息將滅。
收了刀的青年,將昏厥的女子輕輕抱起,看死灰色染上她的臉頰,不禁苦笑,連退兩步重重倚在牆上。
女子掙紮著醒轉,黑色的血沫隨著撕心裂肺的咳嗽自唇角淌下,抬頭望著苦悶鎖眉的青年,突然奇異地一笑,橫掌擊向青年的胸口。
然後我走了,高樓外是昔日的宮殿。
一世浮華已散去,唯餘滿目蒼涼。
不知何時已出了滿是瘡痍的大門。
回頭,門匾上的鍍金大字依稀可見——淨月教。
3
後來就被鬧鍾從床上揪起來了。
因為當時年齡尚小,雖想記錄,卻組織不好語言,一直等到今天。等到中考結束的這個暑假,我驚訝於自己還未放棄這個夢的時候,朋友勸我寫下來。
其實我本是個自私的人,不願和他人分享夢境。
但是初中三年,改變了很多……我很快繳械投降,故事由此才正式列進了日程。
花了半年寫完了世界觀和基礎設定,又和朋友一起擬定了人物設置,現在大地圖也已做好(還未電子化,求地圖繪製軟件),可是構思卻有些遺忘了。
隻能跟著感覺走了嗎?
之前寫的短篇,幾乎都是因構思中斷而草草收尾,話說構思是文章的靈魂啊,我相當不希望後期過於淩亂……
所幸幾日前朋友帶回了我當年的筆記,我幾乎想叩首感謝,起碼我不會再想到放棄了。
4
小墨其實是古文學愛好者,所以句式若非極短工整,便是極盡華麗之詞的長句……
用詞還常會不自覺涉及古義……
甚至會打出繁體字(不知瀟湘會不會自動簡化)……
小墨也不喜歡雙引號……用的較少(正在改)……如有舊病重發,對白什麼的還請小心辨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