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便也隻能看慕風是否當得起城此番信任了。
夜,靳城下了很大的雨,磅礴的雨如黑色的幕布般遮住了我的視線,唯獨遮不住的,隻有那掛在宮內各處的的白色燈籠,在這樣漆黑的夜裏,那抹白色顯得更加的淒涼清絕。
聽到魑蒙踏著雨水而來的腳步聲,我收回了自己的思緒,門適時的被合歡打開,一陣冰冷的潮濕湧入房內,我經不住打了一個寒顫,自從孩子沒有了以後,我的身體便一直很不好,渾身上下一直都冰涼不已。
“微臣魑蒙叩見王後。”魑蒙跪了下來,伴隨著一陣盔甲的的聲音。
我揮了揮手,合歡出門而去,關上了門,將冰冷拒在了門外,留下一室的溫暖。
緊了緊身上的裘衣,我轉身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淡然的說:“起來吧。”
“謝王後。”魑蒙依言起身,接過了我遞給他的熱茶,默契的坐了下來。
“魑蒙,你一直是本宮和大王最信任的臣子。”我抿著茶,慎重的開口道。
話剛說完,我便看見魑蒙不可思議的抬頭,水藍色的眼裏流露出一絲難以掩飾的悲傷。“一定要這樣說嗎?”他含糊的說道,語氣裏是深深的失落。
我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對魑蒙,我本該毫無保留的和他交談,不該用這番君臣之禮。
我望著他,不知道自己眼裏流露了什麼情緒,隻見他年輕而英俊的臉龐突然換上了一絲溫和的笑:“夫子,不管怎樣,魑蒙一定聽你的。”
“好。”我淡淡的一笑,繼續道,“魑蒙,我先問你一件事。”
“你說吧。”魑蒙低頭喝水,眼睛卻沒有離開過我。
“我想知道大王當初是怎麼中毒的,又是誰人幫他暫時壓住了毒。”我問這些話的時候,躲開了他的眼神,將眼神落在了一旁不停沸騰著的水壺上。
魑蒙沉吟了很久,還是斷斷續續的說出了當時發生的事情:“大王是在月白城中了城門守將莫士翴的奸計。”
“莫士翴?”聽到這個名字我多少有些震驚,他曾經想要拜我母親為師,卻最終被拒之門外,從那以後他便以研究毒藥而聞名於世,我萬沒想到他竟會成了月白城的守將。
“月白城一直是兩國交戰的必爭之地,所以大王一路南戰,卻也沒有貿然的取月白城,隻是有一天,莫士翴親率城內所有將士前來投降。”
“因為這樣的事情不是第一次了,所以大王也並未懷疑其他,隻當莫士翴是個膽小之輩,卻沒料到他會對大王下毒。”
魑蒙說著,言語間流露出深深的恨意,緊握著杯子的手指關節泛著絲絲青白。
我隔著桌子,伸手握了握他的,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望著我的眼神流露著連我也看不懂的情緒。
頓了頓,他繼而說道:“大王當晚就不行了,隨行的禦醫個個束手無策,當時為了避免軍心大亂,隻有我和幾位大臣知道這件事,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