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散修道:“前兩日,我們三位好友擺脫魔教妖人的追殺後,一路逃亡。但路過翠珀湖時,聽到湖邊樹林裏有喊殺聲,料想是魔教妖人和我們正派修士在大戰,也不知是不是你們三派的人。我們三人勢單力薄,保命尚且不足,更不要說施以援手了。”
範逸之道:“多謝道友相告。”
那位散修道:“那龔某就告辭了,道友也還是速速離開吧。”說完,三人和穀菁再次邁開腳步。
範逸之忽然道:“諸位道友,你們向西再走十裏,就能看到我們三派弟子,足有一百餘人。你們和他們會合,足以保你們平安。”
穀菁和龔姓散修等人一聽,大喜過望,連連對範逸之道謝。
目送穀菁等人離開,範逸之從儲物袋中掏出一張泛黃的牛皮紙,查找翠珀湖的位置。
翠珀湖大約占地百畝見方,離範逸之所在的地方大約有四十七裏。
四十七裏啊。
範逸之合上地圖,陷入沉思。這遠遠超出了他們重新進入落星原原定的深入計劃。
去還是不去呢?
常良、楚師兄等人已經商議過了,隻深入落星原三十裏,一過三十裏就立即返回,絕不再多走一步,因為對其他師兄弟已經是仁至義盡了。剩下的生死有命,就看他們自己的造化了。
這似乎看上去對那些失陷在落星原中的師兄弟不公平,但反過來想一想,讓這些脫難的師兄弟舍生忘死的返回去營救他們,對這些人公平嗎?
範逸之收起地圖,放回儲物袋。
“這些人跟你說了些什麼?”大鵬好奇的問道。
自從大鵬知道範逸之懂得禽言獸語後,忽然也對人類修真之間的對話產生了興趣,不時的問他們談話的內容。
範逸之輕歎一口氣,說道:“這一隊修真人,發現了魔教妖人和一些正派修真大戰。”
大鵬道:“那你還不趕快去救?”
“救?怎麼救?”範逸之苦笑道:“都不知道魔教妖人有多少人,而且也不知道這些正派修真是不是自己門派的師兄弟,況且逃脫大難的師兄弟說隻深入三十裏。那些人在四十七裏之外,早就超出了。”
大鵬冷哼了一聲,道:“你們人族修真師兄弟之間果然冷血,薄情寡義。居然見死不救。”
範逸之不以為然,道:“雖然是師兄弟,但總不能讓人拿命去救吧。畢竟,命隻有一條。就算行俠仗義,也要量力而行,否則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大鵬道:“我們大鵬就不一樣,如果有一隻同伴落難,其他的拚死也要救它出來。”
範逸之默然無語,半晌才道:“因為你們是禽獸,我們是人族。”
大鵬道:“其實你們人族,也是禽獸的一種,是披著人皮的禽獸。隻不過比我們多些靈識罷了。”
範逸之不僅沒有生氣,反而笑著對它說道:“你說的對。我曾看過一本書,叫《天地造化錄》,書上說當年創世大神創造天下萬物時,創造了天下萬物,其中包括及飛禽走獸,人族不過是其中之一。但後來人族靈識漸漸增長,成為最接近神仙的智慧種族。”
大鵬歎了一口氣,道:“確實如此。我們靈禽異獸的靈識確實遠不如你們,否則也不會被你們馴服了。”
範逸之道:“這世間無論到哪裏都有三六九等。就拿我們人族修真來說,我這種五行靈根俱全的雜靈根修真弟子在宗門內人數最多,但地位最低,待遇最差,修行起來的速度也遠不如那些單一的純靈根的弟子速度快功法高。那些人簡直就是天之驕子,地之寵兒。你說,這是不是不平等?還有,有些師兄弟出生在一個修真家族裏,從小就開始修真,而且得到了家族的人力物物力財力的支持。而我們這些人,十幾歲時才被師門從凡間找到帶入師門修行,還因為靈根比較雜,在門內也得不到重視,還要從事各種雜役,能跟人家比嗎?這老天讓人從一出生就開始不平等了。”
大概進入門派三年了,天天在靈獸坊伺候那些牲畜,得道修仙的夢想越來越遠,範逸之的抑鬱之氣得不到抒發。平時在宗門內也沒幾個談得來的好友,今日和大鵬聊起來,忽然大發感慨,於是乎開始高談闊論起來,以消胸中之塊壘,吐心中不平之氣。
大鵬看他越說越離譜,越說越跑題,大有想當創世大神,重新創造萬物,以消除天地間的不平的勁頭,所以趕緊打斷他的話,問道:“老範,你有什麼打算,到底去不去翠珀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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