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成功了嗎?,眼前一片眩暈,輕呼聲招來女婢,被服侍至榻上休憩。
等著暈眩過去之後,茫然的看著床上的軟帳,姣雲稠為底,金絲纏線所勾勒蓮花在清風浮動間熠熠生姿,宛若活物,可是事實上呢?
慢慢的合上眼,放空思緒,放縱無助的淚從微側的臉龐上滑落,終於,結束了嗎?
遠遠看來,臥在床榻上的人,仿佛是一座雕像,隻有那微顫的羽睫暗暗表示了主人不安的思緒······
夜幕很快掩去了一切喜怒哀樂,即使是繁燈似錦也蓋不住空氣中的蕭瑟之感,偌大的宮殿,人來人往間,聽不見半點聲音,不知是厚重的地毯將其都收了去,還是源於人們對宮殿主人的敬畏······
夜色愈濃,天空狂風大作,厚重的雨點紛紛砸下,立於雨中的大樹發出陣陣哀鳴,天地間一片昏暗,茫茫一片的同時,伴著道道驚雷,更給本就陰沉的氛圍增添了陰霾與陰冷,預示著將有什麼事件的發生······
空曠的殿堂內,狂躁的風將幔帳吹得四處翻飛,未合上的窗戶也隨著風的來去一遍遍的開合撞擊,風聲呼嘯,卻掩不住內室中的對峙,似乎那是比外麵更瘋狂的存在。
屋中一燈微點,那一張比平常寬大厚重的梳妝台上,布滿了各式各樣首飾盒,珠寶熒光在昏暗的燈光下,平添了幾分詭異。
大大的銅鏡映出一個嬌柔的身姿,一身青衣,手執一把木梳,輕柔的將自己的青絲一遍遍的梳齊——即使頭發已經直直墜落,不見絲毫紛亂,卻仍是機械般的重複著動作。
直至身後傳來淩亂的腳步聲,手上動作不可見的微微一滯,嘴角掀起一抹嘲諷,眼中眸光一閃,帶過幾分了然。
直至腳步聲停止,一道道粗重的呼吸在安靜的內室中回蕩,卻也不見有人開口,慢慢的,有人挨不住了,隻聽女聲一聲唾罵:“賤人!”
好像是開了頭,後續淩亂的咒罵聲紛紛而出,青衣女子停止了梳發的動作,指尖摩挲著梳子上的花紋。
唯一巍然不動的就是那名為首的男子,一身白衣飄然若仙,衣擺沾染著點點血跡,遠看著卻像是開在雪中的紅梅,而空氣中淡淡流竄的血腥味彌漫了整間寢房,為本就詭秘的氣氛又添了幾分肅殺與淒涼。
他怔怔的望著那個梳妝台前顧自梳頭的女子,不見他物。
待得其他人罵得累了,在那微空的間隙中,恍恍出聲:“為什麼?”聲音淺淡,幾不可聞,卻讓嘈雜的空間瞬間安靜,所有人的目光均落在那抹青衣上,眸色晦澀不明。
“啪”,隻聽見梳子落桌的聲音,下一秒,坐著的人,轉身而立,不見衣袖翻飛,一席單薄的青衣將她的姣好身姿展現無疑,與此鮮明的對比出對麵一群人的狼狽之像,衣衫不整,血跡斑斑。
一陣冷風襲來,她拂袖輕咳,畢,仍舊是那麼慵懶的聲線:“為什麼要來呢?”
掃眼眾人後,目光定於為首的男子,聲音卻明顯一輕:“為什麼,要來呢?”
眼中眸光流轉,看著對方明顯躲閃的視線,幾近喃喃自語:“明知如此,明知下場,即使······卻仍舊不惜一切代價,要來嗎?”
依舊是方才那道女聲,隻見一手執劍的粉衣女子,憤憤上前:“叛徒,虧我們對你這麼好,你竟然······”
似是不耐再聽見這些言論,青衣女子抬手撥了撥額發:“我非你族族人,從未效忠,更未歸屬,談何背叛?”
粉衣女子猛然一怔,無力的張口,卻說不出任何辯駁的話,因為每一句,都是對的。
不待對方回話,青衣女子垂首,指尖輕圈發絲,語調依舊慵懶如斯:“走吧,難得出來了就趕緊走吧,再被抓住,恐怕下場,非你我所願······”
腳邊驀然一重,一道帶著哭音的童音響起:“瑤姐姐,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對不對?你是被逼的,對不對?不是你出賣的我們······”
感受到那一道道暗藏期待的目光,卻隻見青衣女子俯下身,如以往般扶好那顫動不已的小身子,輕柔的為他拭去落下的淚珠,開口卻是無比的殘忍:“唔······好像要讓你失望了呢!除了第一次的意外,之後的每一步都在我的算計之中呢!族長的瘋魔,兩位長老的逝世,大小姐的失蹤,包括滅族也是我的主意呢!如果不這樣,他的天下又怎麼能安穩呢?畢竟······”
“夠了!夠了!夠了!雲婉瑤你有沒有心,你怎麼能,怎麼能······”看著那一雙紅得仿佛要滴出血的眸子,青衣女子垂下眼瞼,不做回複。
青衣女子低頭沉默,眼中滿是無奈,可是,如果不這樣,任務怎麼進行呢?怎麼能結束呢?已經有點厭煩了。
不等對方嚎叫完,窗外傳來了整齊劃一的腳步聲,以及燈火通明的光線連室內都亮了幾分。
所有人一驚,隻有她手指輕點下巴,慵懶的笑容一如從前,眼中的光芒晦暗不明。
怎麼辦呢?任務結束喜歡按照自己的方式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