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骨頭的斷折,她無法像以往那樣抱著自己滾來滾去,隻能雙手緊緊地揪著床單,一動不動地任憑全身燃燒。
老太婆經常說,鳳凰要在浴火中才能涅槃。嗬,自己現在根本就不像是那華麗的鳳凰,而是一隻被人放在烤爐無力掙紮的燒雞。
對,燒雞!不過如果讓夜行風那壞家夥看見了,估計會說烤母豬吧!
藍楓自我解嘲地笑著。
有眼淚想從她的眼角溢出,但是,卻吱的一聲變成了無形的水蒸氣揮發在空中了。
在越來越高溫之中,她的神誌開始模糊了……
送走了傑森,夜行風的腳步還是不自覺地走到藍楓的房門前。
隔著門,他依稀聽見裏麵響起了極其壓抑的痛苦吟叫聲,心一陣陣的抽緊起來。
其實,他是明白她的驕傲的,明白她不想讓別人看見她的痛苦!
腦海裏不斷地回蕩著她那句有點竭斯底裏的叫聲,想象著她以前被關在小黑屋裏獨自一個人的彷徨和痛苦。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裏麵沒有了任何動靜。
他再也忍不住了,拿了鑰匙把門打開。
藍楓臉色燒紅地躺在床上,眼睛緊閉,全身好像人家發羊癲瘋般在抖……
“母山豬……”他慌忙上前大叫。
藍楓沒應他,因為她此時已經是完全失去了意識,陷入夢魘狀態了。
在夢裏,她全身赤一裸著,在茫茫的火海中穿越,任憑她怎樣張嘴呼喊,都是無人應她……
夜行風的手一碰到她的肌膚,就感覺放在烙鐵上般滾燙,而她蓋著的被單,都已經變成焦黑色了。
她會不會死?
夜行風惶恐地看著她那被燒得扭曲的嘴臉。
“冰……”藍楓的嘴裏忽然呢喃著。
夜行風恍然大悟,慌忙的跳了起來。
現在她那麼的燒,冰應該能幫她降點溫吧?
他家裏有冰庫,但是,她的腰脊骨受傷了,而且體溫燙得厲害,自己又該怎樣把她弄去冰庫?
“嶽伯……”他衝出去叫嶽驊。
“少爺,怎麼了?”嶽驊剛從外麵回來,問。
“母山豬她燒得厲害,你看看能不能幫忙把她弄到冰庫裏去冷凍一下。”夜行風焦急地說。
嶽驊有點奇怪地看了夜行風一眼,想不明白他為什麼那麼心焦藍楓的事情,之前他不是明明很討厭她的嗎?
他疑惑地走進了藍楓的房間,看見眼前的情景,大駭:“怎麼會這樣?要趕緊送去醫院急救呀!”
藍楓此時剛好從模糊的意識裏清醒過來,蠕動著幹裂的嘴唇說:“不……不……用……去……醫……院!”
“這怎麼行?都要燒死人了。”嶽驊說。
“嶽伯,她不是一般的燒,據說是中蠱的,每年這個時候都會這樣的。”夜行風在一旁解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