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兒和上次見麵真像換了個人般,她愉快的笑著,拉著我的手親熱的叫我筱涵。如果不是之前就清楚她的身體和精神情況,恐怕我也要被她敷衍過去,眼前這個可愛、嬌小的美人是當日那個絕望啜泣、歇斯底裏的女人嗎,簡直是判若兩人。
更讓人感到不可思議的是她居然清清楚楚的記得我,明白的叫出我的名字。我不知道這段時間她為何轉變如此之大。隻是在心底為她由衷的高興,希望淩兒真的能好起來,就像現在。
和淩兒聊了半天,我小心翼翼的不去提及她的病和以前的事情,怕觸碰起她的傷口,她見了我很是親密,什麼話都問,還一個勁的嚷嚷非讓我帶她出去玩玩不可。
我微笑的答應她,或許帶她慢慢的融入正常的生活比成日被關在一個封閉的環境要強許多。
半天,淩公子沒有在府上,他總是讓人有些捉摸不透,他的背景,他的身份,他所做的事情都難以猜透,有時甚至感覺很多人仿佛全都穩穩的掌控在他的手中,許多人的情緒都會被他無形的影響,毫不費力,輕而易舉就會改變其他人的生活。
和淩兒告別,淩兒有些舍不得,我笑道以後會經常來看她,她才依依不舍的放我離去。姬月對我態度好了許多,雖然還是很冷漠,但是也多了一份熟悉感。她就是這樣的個性,謹慎冷靜,不會有張揚的大笑的時候,隻能從嘴角微微的牽動來判斷她的喜樂。
不知怎麼的,也不想回容府,於是一個人沿著街上溜達,想起齊宇。他是否也和我一樣,自覺偌大的世界,卻無一處是心之所歸,哪裏都是歇腳處,這一刻經過這個站,下一刻會奔向另一個站,中途會有眷戀,但眷戀總歸隻是眷戀,依舊是疲倦,卻沒有讓自己停留下來的原因,於是隻能不停地尋找。齊宇,他現在身在何處,是不是在這個世界上能大展拳腳,找到了適合自己的地方還有歸屬。是不是已經完全忘記了我。
自從齊宇離開了,夢中的他也仿佛一同離開,他也再不會跑進我的夢裏,我很順從的屏蔽了他的一切。沒有開始,沒有分手,一切無聲無息的在時間裏消磨。
想起當日救齊宇的秦大哥夫婦,好些時日沒有去看他們,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我買了些孩子喜歡的東西,遂前往秦大哥夫婦的麵攤。
走近跟前,一位駝背的老大爺在那裏忙活,麵攤已經不見了蹤跡,我大吃一驚,問為何秦大哥夫婦未在。老大爺奇怪的看了我一眼,歎口氣道:“姑娘,你有所不知,這夫婦倆都是好人啊。”
“嗯,他們人呢?”
“嗯,誰知道招惹了什麼惡人,前些日,來了幾個長相凶狠的大漢,把麵攤給砸了。”
“為什麼?那秦大哥現在人呢?”
“把麵攤砸了也就罷了,這夥賊人硬說秦兄弟多管閑事,非要剁了他的手,割了他的耳朵。”
“啊!天啊,那報官了嗎?秦大哥受傷了嗎?”
“報官?怎麼報官?到是想報官也不敢啊。他們兩口子初來咋到,手裏又沒有幾兩銀子。哎”
我著急的拉著他的手,道:“那......那他們人呢?”
“秦兄弟現在性命垂危,秦兄弟的夫人也被打傷,還好他們求饒,那些賊人才離去,不然命都難保啊。”
我不禁冷汗直下,是誰?誰會這麼狠心,隱隱間,有種不祥的感覺湧上心頭,複雜莫名,總覺得這件事和自己有種關聯,隻是一慌神,理不清楚頭緒,找不到結症所在。
“大爺,你能帶我去看看他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