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王開恩。”陳大人開口道。
“那麼,就一百大板吧!你覺得如何?”
陳大人再不敢多說什麼,令嬪看到她父親的反應,知道這下誰都救不了她了,複又爬向新月王,苦苦的哀求,新月王根本不再看她。
令嬪被侍衛拖了出去,陳大人也跌跌撞撞跟在後麵,我任由自己坐在地上,聽著外麵的聲音,哭聲,叫聲,一聲高過一聲,令嬪如此殘暴的對待冬青,我以為看到她受罰我會很解氣,原來不是,這一刻我心裏並不好受。我抬頭看向新月王,他背著手,看向一旁,臉上仍是看不出任何情緒。
不知過了多久,外麵沒有了聲音,我有些擔心,不會死了吧?
一個侍衛跑了進來“王,令嬪昏了過去。”
他半天才開口問道“打了多少板了?”
“還有六十板沒打。”
在他還沒開口,我搶著說道“花顏懇請王饒恕令嬪娘娘!”
他沒有料到我會替令嬪求情,疑惑的看著我“你不是很恨她,這會兒又為何替她求情?”
“我是恨她,恨她的惡毒、冷血、殘忍。恨她一副自命清高的麵孔,視其他人的生命為螻蟻,可是就算打死了她,真的可以挽回對冬青的傷害嗎?發生的已經發生了,四十大板對養尊處優的她而言,已經是一個極大的懲罰了,我要的從未是別人的性命。”
他看了我許久,最後開口道“令嬪囂張跋扈,心思傲慢,心腸狠毒,實在難當嬪妃之位,即日起免去嬪位身份。”
說完他帶著身邊的侍從轉身準備離去,卻見我依然跌坐在地上,轉過頭來開口道“還不走?”
我這才慢慢的爬了起來,隨他朝門外走去。陳大人懷抱著令嬪,滿臉痛心,看到我確實抑製不住的恨意。
我跟隨著新月王一路沒有一句話,走到一處分叉口,一條是通往他的寢宮,一條是通往我的寢宮。
我本想大概在這裏就可以分開了,便開口對他說“花顏就先行回宮了。”
誰知他開口對我說“慢著!”轉頭吩咐身後的侍從先行回宮。
“陪本王走走!”
說完他已經朝一處樹林走去,我隻好跟在後麵,我們之間仍然是不說話,就這麼一前一後的走著,似乎誰都不願意打破此時的美好,我看著他的背影,就好似前麵的人就是浩然。
走了一會,才發現走到了那日出事的荷花池邊,他靜靜的站在荷花池邊,看著滿池開的正豔的荷花,開口道“很多年前,也是一個夏日,一個小男孩經過這片荷花池,被滿池開的正旺的荷花吸引了,他駐足觀賞這難得的美景,卻因為太過專注,失足掉進了荷花池裏,他根本不識水性,在荷花池裏麵拚命的呼救,直到這時,小男孩的妹妹聽到了他的呼叫聲,沒有半點猶豫的跳進了荷花池,奮不顧身的去救她的哥哥,小女孩當時不過五歲,在哥哥麵對危險的第一時刻,她根本忘了其實自己也不識水性,結果兩個人都掉入了池中,當他們以為這次死定了的時候,一個路過的侍衛聞聲趕來救起了他們。”
他講這個故事的時候眼神裏閃爍著複雜的情緒,似乎有恨又似乎有愛,愛恨就交織著,讓人難以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