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可好,打退堂鼓的機會都沒有了。
“讓她進來…。”這聲音聽不出情緒。
侍衛為我打開了門,我慢慢的走了進去,這是我第一次走進新月王的寢殿,我仔細的打量著眼前的一切,原以為他的寢殿一定金碧輝煌,極盡奢華,可是原來並不是如此,寢殿很大,倒是沒有複雜的陳設,給人幹淨整潔的感覺,卻又不失莊重,更多倒是書香味道,隻是和那個冰冷孤傲的他完全無法聯係。
我慢慢的向前麵走了幾步,在離他遠遠的地方就停了下來,站在了原地,從我進來的那一刻,他就一直注視著我,旁邊的坐著的是陳大人,用考究的眼神看著我,竟讓我有些不自在。我傻站在原地,一時忘了要說什麼。
他依然看著我,等了半天仍不見我說話,他開口道“你來就是為了在這裏罰站?”
我沒有說話。
他似乎用極大的耐心等待著我開口,可是此刻我竟然一句話都說不出,我從未真心的開口求過他?之前對他總是惡語相向,這一刻站在這裏才知開口求他對於我而言需要多大的勇氣。我仍是站在原地,不肯開口。
“出去!”說這話時,他的態度驟變。
我在心底一遍又一遍的催促著自己,快開口、快開口呀……但是我卻怎麼都不肯說一個字,我真恨不得抽自己兩耳光。
他見我站在原地沒有動,語氣更加的冰冷“你沒有聽到本王的話……。”
我知道這是在消磨他最後一點耐心,在大臣的麵前我竟然如此無視他的命令,眼看著再這樣下去他恐怕要發怒了,我“嘩”一下跪在了地上,開口道“王,求你救救冬青。”我自己都沒有料到會有這樣的反應,連聲音都有些顫抖,他也是一愣。
“冬青?”他問道。
“就是那日我於荷花池中救出的女子。”我回道。
“本王聽聞她並無生命之憂?”
“那一日於荷花池,冬青卻無性命之憂,可是如今恐怕是性命堪輿,請王無論如何一定要救救她。”
“發生了何事?”他問道。
我猶豫了片刻,用餘光撇了撇一旁的陳大人,深知在他麵前說這些話絕非明智之舉,可是我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遂決定豁出去了。
“冬青是令嬪宮中的侍婢,那日我於荷花池救了她,無意間發現她全身淤青,當時花顏並無機會弄清楚這其中原委,第二日冬青就被令嬪帶回了宮中,花顏終是不放心,便托婢女幾番打聽才知,侍女冬青被令嬪帶回宮中嚴刑拷打,已經奄奄一息,王,求王救救冬青……。”
一旁的陳大人聽到我說的正是他的女兒令嬪,起身跪了下來,開口道“這絕對是汙蔑,臣女一直溫婉善良,豈會是花顏公主口中狠毒之人,花顏公主可不要血口噴人。”
“花顏並無一句虛言,新月王去令嬪宮中一看便知道真假。”我斬釘截鐵的回道。
我看向新月王,期待著他的開口。
“陳大人詩禮傳家,令嬪是陳大人的長女,自小受此家風,中林蘭蕙,潤似明珠,又豈會是你口中狠毒之人。”
“大王明智”
我以為那一晚之後,他對我的態度會改變,我以為他至少會對我有一點點的信任,卻不知這一切都不過是我癡人做夢,原來一切都沒有改變,我甚至懷疑那一晚隻是我的錯覺。我傻傻的跪在地上,再也沒有勇氣去講下麵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