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平的公寓擠得像填塞得滿滿當當的罐頭,我好不容易擠到陽台,想呼吸點新鮮空氣,發現好幾對情侶都在那對月熱吻,氣氛好得可以實況轉播。我隻好又擠回去,像條在水泥裏遊泳的魚,扒到大門邊,擠出去一看,樓道都是人,還好這層就住了我們一戶,不然準保被投訴。
到了天台,果然安靜了,月朗星稀,適合賞月。我不想別人打擾,就把天台的門反鎖上了,躺在平台上,欣賞了下月色,把明天回家的車票訂好,就放飛了手機,閉上了眼睛。
一束陽光刺得我不得不睜開眼,我坐起身來,發現渾身都有點酸痛,果然由奢入儉難,以前我可是非硬板床不睡的。
看了看手機,八點多,生物鍾真是可怕的東西,上課時間從來不準,放假了又特別靈敏。關掉飛行模式,手機的提示音就像十米長的鞭炮,快把我耳朵炸聾了。
未接電話藍優四十幾通,桐木十幾通,萬良也有十通。短信微信藍優也是好幾十條。我本來覺得沒啥的,但看這架勢我莫名心虛起來。
“喂,是我,找我啥事啊?”我故意裝出一副輕鬆的樣子,問萬良,對的,我要先探探口風,風緊的話,就扯呼。
“大哥,舍得回電話啦?!你知不知道昨天藍優找你都找瘋了。你去哪了?”萬良大呼小叫,害我差點掉了手機。
“哦,沒去哪,就附近。你們現在在哪啊?”要是他們人都在公寓,我就直接殺車站,等過了這陣風再回來,不然一定會被分屍,越想越覺得可怕……
“我們在公寓,你什麼時候回來?”桐木的聲音從手機那邊傳來。
感覺不太美妙,“那個,我……喂……喂……”我裝作手機信號不好的樣子,就把手機掛掉了,然後把手機調成靜音。偷偷摸摸從天台的另外一個出口下去,坐電梯直接下一樓,攔了輛的士就殺向車站。
還好現在可以手機自動識別身份證和車票,不然我都進不去車站。在車站候車的時候,我緊張得要死,深怕被逮住,巡邏的民警都往我身上掃了好幾遍。期間,藍優的電話基本就沒斷過來電,我隻能又調成飛行模式。
總算到家了,我給他們仨個發了短信報平安,就撒開手不管了。爸的傷恢複得挺好,保險也批下來了,除了賠給那兩位女士的,自己看病的,剩下還有點——主要但是藍優給找的律師太給力,都是照著上限賠的,所以還能有剩餘。爸說這些不知道夠不夠,但是也不能讓人家白忙活,讓我把錢給律師。
我想了想,就把掙得打工費加這些,也有三萬多了,一起轉給了藍優,言明是給的律師費。然後告訴他,我出去旅遊一段時間,讓他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