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無數的藤蔓樹木衝天從地上生發,以極快的速度衝天而起,將白瓷緊緊地包裹住。那罡風眨眼便出現在大片的植物之前。風刀割鋸著樹木,枝葉與藤條被割地七零八碎,散落在地上,化為灰飛。
而居於植物包裹中的白瓷則依然在催生樹木,二人一時間倒是僵持了起來,誰也奈何不了誰。
白瓷經脈粗健,靈力渾厚,可她卻不知那忍野是否也如此。隻是此時她全力施法,卻也沒法分心,運用其他手段。
而另一邊的忍野也頓感頭大,術法之流本非他擅長。隻是他天生風係靈根,卻是主修體術一脈,就算習得這“罡風摧殺”之術並不十分熟悉,要不然,以此術的真正形態,哪會被那小小的樹木所阻攔?
事實上,體修的經脈也十分宏達,故而二人真比拚起來,確實半斤八兩,隻是兩人都不願繼續僵持卻又沒法鬆懈。
這場生死比鬥在時間的消磨下,逐漸變得乏味起來。二人靈力的告竭幾乎也是同時的事情。白瓷生木的法術開始減弱,而忍野的罡風也變得疲軟。
但是即使如此,白瓷心中的憂慮卻越發嚴重。自己的身法雖更加靈活,但身體強度必定比不上忍野。
“怎麼辦!”白瓷心焦無比,她可不願就這樣死了,“若是就這麼耗下去,我必死無疑,還不如衝出去,就算是死也不能死的這麼憋屈!”
她這麼想著,於是瞬間靈力輸出暴漲,無數的藤蔓飛舞,竟然生生劈開了勢弱的罡風。
而她則借這狹小的縫隙,以極其迅猛的速度出現在忍野身前,一腳將大劍蹬插進了更深的土層,隻露出個劍柄。
忍野術法被她一破,頓覺靈力一陣翻騰。等生生壓下時,卻看見自己的法器被她蹬入地下,卻是無法取出。
這便是體修的武器,無法神識操控,隻能以手揮舞。
而就在忍野詫異之時,白瓷已經一個蹬腿,踢上了忍野的肚子。
巨大的力道讓忍野後退五步。
白瓷眼神淩厲地瞪著忍野,而腿上速度絲毫不減地逼上前去,不給忍野一點反應的機會。
然而忍野亦是身經百戰,不在乎那細微的痛感,擺好了架勢,與欺身上前的白瓷過起了招來。
二人立於空中,白瓷與忍野同肩交手,隻是呼吸之間,二人已經交手數十下,那繚亂的動作隻怕普通修士會看花眼。
白瓷被忍野的力道震的手臂生疼,而忍野也越發心驚,沒想到這小丫頭近戰也很是不錯!
白瓷招招狠厲,而招式間,隱隱夾雜了《纏枝》中所述技法,攻擊時,手段棉柔,總是無聲化解忍野的剛猛出招。
忍野時常感覺,自己打出的拳頭像是轟在了棉花上,而那棉花又時而像蛇一般,打蛇上棍,以鋒銳無比的指甲在自己的咽喉處留下一道又一道血痕。
這番體術比鬥打的二人是酣暢淋漓,都不禁對對手心生敬意。這般強勁的修士,很是少見。
白瓷借由敏捷的身法與忍野勢均力敵,而忍野卻也用強悍的體魄沒讓白瓷占到便宜。
就在這時異變突起!
一道從下方竄出的黑影猛地襲向正戰的焦灼的二人。
白瓷習慣性的散開神識,捕捉到那黑影時,頓時大驚。
“難不成忍野還有後手!”
她猛地脫手,然後抽身而退,卻看見那黑影並未向她攻來,而是直接衝向忍野。而就在此時,她突然感覺心裏一陣發毛,立刻閃身避讓,卻見一道黑光從自己身側閃過。
“咦!”陌生的聲音從身後傳出。
白瓷立刻轉身看去,隻見一被黑袍裹住的人,看不清臉,隻露出了蒼白的下巴。
那人隻是靜靜的立在空中,而白瓷卻感覺到一陣強烈的壓抑。這個人,很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