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武閑時便種田,種田閑時便練武,不要偷懶,否則你就是荒廢身子骨。”一位叫做陶路遠的父親對自己剛剛砍柴回來的兒子說。
他五十歲左右,頭發卻斑白了。除此之外他還有些謝頂,露出一個光亮的腦門,笑嗬嗬的對著兒子訴說著他大半生的經驗。
他兒子叫陶潤昭,年紀輕輕的,個頭不高,眉目也並不清秀,反而嘴啊,鼻啊眉毛啊都生得粗粗大大的,他身強體壯,性情溫良。陶潤昭大跨步走進來,道:“爹,您總說這句話,也不知是誰對您說的。”陶路遠笑了笑:“你娘啊,她總是能說出一些激勵人的話,讓我覺得她一直在支持著我。”陶潤昭道:“爹,你總是提起我娘,但是她現在在哪?”陶路遠悵惘地看著天空,良久才道:“往事,不提也罷。”
突然,陶家小院的木門外傳來人群的吵鬧聲,當先的一個大個子壯漢,挽起了袖口,拎著鋤頭進了門來。隨後又進來大大小小,老老少少十餘口,當先的大個看見陶路遠急忙道:“出了亂子了,陶大哥!”陶路遠問:“咋了?”這時,這十餘口便你一言我一語,亂哄哄的說了起來,陶路遠把大家的話連在一起也就是這個意思:村東頭來了熊,害死不少家畜,夜晚時分家家閉戶,都怕惡熊危害人間。大家又知陶家父子身負武藝,所以希望二人能幫忙除害。
陶潤昭聽完,笑著對陶路遠道:“爹,我能辦到,您不如就叫孩兒去吧!”陶路遠笑嗬嗬對鄉親們說:“怎麼樣?小兒願意一試。”鄉親們聽了這話躁動的心稍稍平靜,突然,門外有女子喊道:“那多危險啊!”眾人回頭看去隻見一名身穿麻布衣服的少女行了進來,擠過人群跑到陶潤昭身前。她圓圓的臉蛋,一雙眼就仿佛是天上的星星一般,明燦燦的。她羞紅了臉,望著眾人。
陶路遠看見少女。依舊是笑嗬嗬地道:“明兒,你昭哥,這麼做是為民除害。況且他有武藝,應該沒什麼大的問題的。”“對啊,明兒。我自信可以。”陶潤昭也上前勸道。明兒靦腆地笑著。眾鄉親見明兒這般模樣都不禁蔚然一笑,其中有一個年歲大一些的老者,模樣看去應是個大大咧咧的老頭,當下衝口道:“誒,我說明兒姑娘你啥時嫁給我們潤昭啊?”明兒聽完,臉頓時羞得緋紅,一轉身進了陶家小院的草屋,眾人哈哈大笑,陶潤昭連忙製止:“大家別誤會,我和她是好兄妹而已。”大家似乎沒聽見陶潤昭的解釋,依舊哈哈作笑。明兒此時正躲在門後,聽到陶潤昭的話,不禁努努嘴。
次日,早晨的陽光未出,陶潤昭就背上長劍,準備馬上就去村東頭。他剛一出門,就見明兒走了來,手中握著一個玉墜,笑著走過來將那玉墜遞給了陶潤昭道:“這是為你求平安的。”說完,就紅著臉回家去了。陶潤昭很明白明兒的心思,但自己待她隻如朋友,或者是妹妹,為了不讓她誤會,害她難過,陶潤昭隻得故意板起麵孔對她的付出視而不見。
中午,陶潤昭與鄉親們正在茶棚談論捉熊一事,忽然就聽不遠處傳來一個男子的呼救,陶潤昭想也未想就一個健步奔了出去,循著聲音知道那是在一片小樹林發生了事情。陶潤昭警惕地靠近了小樹林,就在此時一聲猛獸的咆哮穿雲裂空而來,躲在茶棚的鄉親們頓時就像炸了窩的蜂群一般亂哄哄四散逃去,有幾個大膽的小夥子抄起鋤頭,木棍,跑上前來幫忙。一行人隨著陶潤昭緩緩進了樹林,那咆哮聲愈來愈烈,幾人都膽戰心驚,但心想有人遇險不禁又激起了幾人的俠義之心。於是幾人便小心翼翼地行去。
又是突然之間,林子傳來男子的呼救之聲,然而這聲後竟是那男子暢快的歡笑聲。幾人此時是又恐懼,又好奇都不自禁的伸頭向枝葉掩映的林子深處望去,隻見一位四五十歲身穿紫衣,相貌英俊,但痞裏痞氣的的男子正嬉笑著挑逗一隻巨大的黑熊,那黑熊樣子凶猛可怖,氣勢洶洶地撲向男子,那男子竟絲毫不怕它,身子靈巧地一閃,躍到黑熊背後,然後猛地出手一掌拍到黑熊的後心,那黑熊嗷嗷大叫,連竄帶蹦地拚命逃去。“殺了它!你為什麼不殺了它?”陶潤昭急忙呼喝。男子回頭見到他,嘿嘿一笑:“殺它?我偏不,我要看你是怎麼殺了它。”陶潤昭惱道:“論武功你遠在我之上,為民除害就應該當仁不讓,你今日放了它,日後不知有多少人受害!”男子一捋胡須,笑道:“小夥子有點俠義之心,不錯啊!我叫你這個朋友,我是笑麵玉郎張北,你呢,小兄弟?”陶潤昭見他古怪,也就沒理他,轉身便要走,張北道:“你啥時打算捉住狗熊給我瞧瞧,不過你若捉不住,你得答應我一件事。”陶潤昭想了想道:“什麼事?”張北嗬嗬笑道:“你這個小子很好,我想讓你做我開山大徒弟!”陶潤昭搖搖頭:“就算我捉不到熊,我也不做你的徒弟”“為什麼?”“因為我有我爹做我的師父,我不想再做任何人的徒弟。”陶潤昭堅定地道。張北撓撓頭:“你這麼死心眼,什麼叫藝多不壓身,你不明白嗎?”“那也不成。”陶潤昭有一次堅定的回絕,這讓張北臉上掛不住了,張北憤然道:“你越這樣,我就非要收你為徒不可了。”說著人已飛向樹林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