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玄法傲決她是記得的,想這瀟湘這般照顧自己,一路走來,倒也相安無事。如今,鮑婉二人遇難,她又不能幫著脫險,更加重要的是,自己的玄法也不甚好,根本幫不了他們多大的忙。所以,素馨的心裏莫名的生疼,她咬咬牙,眼睛上下打量著瀟湘。那張臉頰如此熟悉,明眸中帶著睿智,也不知以後能不能再次見到他。
“素馨你放心,咱們不會有事的!”瀟湘咬著牙齒,努力地訴說著,隻見他流著汗水,一滴滴打到地麵上。
素馨緊蹙眉角,想要伸手卻又縮回來,卻聽她小聲道:“公……子……”
他沒有轉過頭,眼睛依舊盯著前方的那一根根指甲,細長的指甲此刻就要刺進瀟湘的眼睛了。那鮑婉也快要支撐不住了,整個人搖搖晃晃的,那張手帕近乎被細長的指甲捅破。
“以我血肉,換得太平。煞氣迸發,神人共懼!”
好一個素馨,將自己懸在半空中,手裏團著一個圈,那圈發著異樣的金黃色,慢慢的金黃色的光輝慢慢擴展,隻一會子的功夫,那金黃色的小球就開始變大,一股巨大的玄氣引來的颶風自那金黃色的小球中發出來。
慢慢的,那颶風越來越大,一股股颶風狂卷而去,將那中年女子的長發盡數吹得淩亂了。這還不罷了,金黃色玄氣球中發出無數道光線,隻聞啾啾聲響,那些光線就四散開去。
有的打到石頭上,將那些石子震得四散而飛。有的擊穿了那中年女子的手指甲,隻見一個小洞出現在眾人麵前,而後長長的指甲就斷了。還有的正中女子的額頭,自那中年女子的額頭正中央射出一道金光。不多時,她的全身都射出金光,無數道金光將這件黑暗的屋子照的通明,而那女子的身體也開始慢慢消散,最後等金光消退,那名中年女子也隨之消失在茫茫的黑暗中。
鮑婉、瀟湘二人一陣傻愣,但回過頭的那一刻,素馨已經從半空中徐徐落了下來。他抱緊那位黃衣女子,腦海中瞬間浮現出好多唯美的畫麵,第一次相遇,還有群芳爭豔大會上歡樂的情景,還有她細心嗬護自己的畫麵,曆曆在目,而且難以忘卻。
這一刻,他感覺到自己的手在顫抖,她那麼輕又那麼重,仿佛想要觸及就很快消失。她的身體變得有些冰冷,那雙眼睛再也睜不開了。沒有人再叫自己“公子”了,沒有人給自己沏茶了,沒有人捏自己的鼻子了,也沒有人在自己耳邊呢喃了。
她的身體開始化作一片片紅花,怪不得瀟湘總是能夠嗅到那一縷清香。卻不知這些花瓣飛行何方?是不是可以到達湛藍水域?是不是能夠再一次回去看看她的那些姐妹們?
莫名的傷痛這樣糾結著瀟湘的心,猛然間,一塊神玨掉了下來,哐當一聲摔到地上。鮑婉撿起來,正反看了一眼,道:“這便是那湛藍水域的神玨了!想不到會在素馨這裏,難怪花前輩讓她跟著咱們,卻原來是為了這事情!”
瀟湘轉過頭,那神玨仿佛就是她的影子,那樣燦爛的笑容,溫柔中帶著靦腆,還有那神秘的麵紗,白色的麵紗總是讓瀟湘想要摘下來,卻又不想摘下來。她的美麗讓無數男人動心,可是,她所愛的人卻遲遲沒有得到回應。
“素馨,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啊?我還沒有跟你說,我也喜歡你啊!那日,在那情狐的小茅店裏,我縱然看到的是王馨月,可是我的心裏卻始終揮之不去兩份感情,那一人便是你。我知道,這一生遇到你們本不該奢求什麼,我也知道我或許根本配不上你們。但是,倘若是你們任何人遇到危險,我拚了命也會去救你們的!素馨,你那就這般做了?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愛,這一生我也隻為一紫一黃而活,你你可知道什麼叫做一如初見麼?”瀟湘哽咽著,眼角的淚花霎時間流了出來,他知道自己不是英雄,他更明白一個男子是不允許濫情的。但是,他寧願這一輩子靜靜的照顧那一紫一黃,隻要靜靜的,心下也便安心了。
世間的****到達了這般高度,已經不再是所謂的耳鬢廝磨,也不再是雙人世界了。有一種愛不叫愛情,卻遠遠比愛情更加珍貴,有一種女孩不是愛人,卻遠比你的愛人付出的多,這就是造化弄人。
鮑婉將那神玨放到瀟湘手中,安慰道:“素馨妹妹果真是這世上超塵脫凡的女子,這人世間最偉大的****也莫過於此。但如今,我們必須找到輕容團扇,說不定可以將那些漫天飛舞的花瓣召回,可以拯救素馨妹妹也未可知!”
聽聞此言,那瀟湘心下似乎找到了一絲光亮,他抬起頭往洞外望去,那一片片花瓣飛到了山巔之上,聚成了一團花朵,花朵上露出了素馨純真的笑臉。瀟湘淺淺一笑,道:“你在那裏等我們,我們回來再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