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們要出遠門嗎?”望著一旁整理行囊的東方昭,寧無猜眨著眼睛問。
東方昭朝寧無猜寵愛地笑了笑,“哥哥要出門辦一些事情。”
“不帶無猜去?”
東方昭歎了歎氣,搖搖頭說:“哥哥很快就會回來,所以不帶無猜去了。”
“可是哥哥說過永遠和無猜在一起的。”無猜的眼神一陣黯淡。
“聽話。”東方昭耐心地交待著,“哥哥走後,你就乖乖地在這裏等著,我已經通知了風小徐他們來接你,等哥哥辦完事後會直接上千劍峰找你。”
“可是……”
“好了,不要再說了。要聽話知道嗎?”東方昭又摸了摸無猜的頭,起身欲離開。
事情就這麼發生了。
就在離開屋子的前一刻,鬼使神差般地,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是為什麼,隻是直覺告訴他背後似乎有一道熾熱的目光,他就這麼順著直覺的旨意回過頭。
然後,那個夜夜在他夢裏出現的人,以及一雙淚濕的眼直直撞進心扉。
“無恙!”
寧無猜不說話,隻是流著淚望著他。
“無恙你感覺得到我對不對?”東方昭狂喜地扳著她的雙肩,可是寧無猜隻是定定地注視他,不發一語。
望著無猜不停湧出眼眶的晶瑩淚花,他輕拭她的臉龐,柔聲說:“也許你現在還是無猜,但我相信,我相信你聽得到我,你聽好了,我對你……我愛你,是寧無恙,不是別人,是惟一的寧無恙!”
這樣就好了!東方昭感激地望著外麵的天空。他知道無恙一定聽得到,這樣,他也可以安心地離開了。
靜夜,清風過,月娘罩上淡淡的麵紗。樹葉沙沙作響,失去了月光的披拂,一團團黑影翹愣愣如鬼怪的椅角。
兩個黑影靈巧地躲過守衛,穿過院落,來到了九天門的大殿。
大殿上空無一人,隻有壁上的琉璃燈光彩依舊。
領頭的黑影指了指右邊牆上的第三盞燈,另一黑影先是點頭示意,然後深吸了幾口氣,伸出手,緩緩地轉動燈頸。
忽然,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大殿四壁內忽然同時發出隆隆的巨響。
“月,小心!”東方昭來不及警告,幹脆出腿將東方月絆倒,就在東方月傾倒的一刹那,一柄長矛幾乎是貼著她的衣角劃過。
東方月和東方昭不禁在心裏都暗捏了一把冷汗。
好險!
“怪了,這九天大殿我也從小玩到大,怎麼不曉得有這麼陰狠的機關?”躲過一劫的東方月竟有“逃出生天”的感覺,禁不住嘖嘖稱奇。
東方昭無聲地默認。又瞟瞟方才的方向,試圖找到已被開啟的機關。
“你還找?不怕被插成刺蝟啊。”照此推理下去,恐怕下一招就是久仰多時的“萬劍穿心”了吧?東方月有些好笑地想,不料話音剛落,耳邊便響起颼颼的風聲。
頓時兩人身側閃起萬道銀光,倏來倏往間如千萬條躍舞銀蛇,破空流星,在昏暗的九天大殿上煞是耀眼。但東方昭和東方月卻無心觀賞這等美景。越是美麗的東西就越毒辣,這話果然不錯。
兩條身形在銀光中穿梭閃躲,生怕一不小心被銀光擦到衣角,因為就空氣中彌漫的氣味可以判斷,每一支箭上都塗抹著沾者立斃的奇毒。
“月,這不是機關!”東方昭首先意識到事情有蹊蹺,抓住個空隙和東方月退至角落。
沒錯!
大殿周圍都是堅硬的牆壁,沒有任何發射的空隙,這點他們比任何人都清楚,而且箭的走勢是由上至下,看來……
東方昭神色凝重地抬起頭。
陰暗的大殿刹時明亮起來,他清楚地看到東方恨自簾幕後緩緩行出,黑眸似笑非笑地對著他的。身後,是微笑的樓彩凝和幸災樂禍的丁極。
他們終究還是上當了!
“好久不見,昭。”剛毅的唇形吐露的是不帶絲毫問候之意的“問候”。
東方昭和東方月謹慎地望著眼前無比威儀的男子,昂首步人大殿中間。
“義父……”
“好一聲‘義父’,沒想到你們眼裏還有我這個‘義父’呢,你們玩夠了,終於知道要回來了?”東方恨宛若地獄傳來的森冷聲音讓眾人都蒙上難以抵製的壓力。
是,從小就是如此。
在東方恨的訓練下,沒得思考,沒得反抗,隻有地獄似的嚴酷訓練,因為他們都是根骨奇佳的孩子。從他們叫東方恨第一聲義父起,就注定了他們的一生已經再無“幸福”二字可言,那是早已被舍棄了東西,因為他們將靈魂一並出賣給了他。
從此,他們再不是有心有情能哭能笑的無憂無慮的人,而是殺手,為錢索命的嗜血無常。所以他才可以毫無顧忌地傳授他們武藝,讓他們為他稱霸武林的大業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