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殷楊在的日記中寫道:
“繼續和孩子拉近距離。我發現我已經深深地愛上他們,往講台上站,一種神聖的使命感油然而生,每一雙眼睛都閃爍著靈氣,他們也許每一個人都出類拔萃,至少他們會與眾不同!”
他覺得他和高醒一樣將自己的生命感覺——痛苦、狂喜和希望,緊緊地和學生的心靈與未來拴在一起。
時間在不知不覺地過去了,趙殷楊那班的學生也麵臨升中學考試了。其實上麵已有規定,如今小學升初中,實行了免試入學,但天山鎮教辦為了從中收取報名費。得到好處,依然是我行我素。高醒和趙殷楊一商議,覺得學生也要參加應試,不然學生家長誤以為學生沒資格參加,另一方麵,借機也讓學生和他們公立學校的比試比試。
主意一定,兩人就去了鎮教辦。
“黃主任,我們來領取準考證!”趙殷楊禮貌地說,為了學校,他曾經找過黃立守,但都無濟於事。
“小趙,不是鎮教辦不給你們準考證,而是你校的那些學生都為借讀生,讓他們還各回各的學校,或者,你向他們原所在的學校領取準考證。”黃立守解釋說。
“那多不方便,黃主任行個方便還是讓我們從這裏領取吧!”趙殷楊好聲相求。
“這不是方便不方便的事,你甭說了,我剛才已說得很清楚了。”黃立守說。
不管趙殷楊怎麼說,黃立守始終就是不鬆口。高醒也始終沒和黃立守說話。他不想答理黃立守,他感覺黃立守像是腐爛生滿蛆蟲的髒汙,看了另人厭惡。
黃立守和高青山他們早就想著利用小學升初中大做文章,把高醒的學校徹底搞垮。他們的具體的辦法:一是不讓高醒的學校參加應試,高醒若找到鎮教辦,鎮教辦就向下邊的學校推,若高醒找到下邊的學校下邊的學校就會再把球踢回鎮教辦;另一個是給高醒的學生設難題,到開學的時候,天山中學要晾他們幾天才收,坐不住的家長肯定會找人說情,到那時再收不遲。這是形式,隻要是找人說情,不管找誰都行。
他們的這一招也真夠損的。
高醒和趙殷楊沒有放棄努力,他們必須讓學生參加升學應試,必須以自己學校的名義參加升學應試。否則,下學期流失的學生之多是不堪設想的。他倆哪會想到黃立守這幫人比他想象的還要惡毒。
兩天下來,一點眉目也沒有,他倆這才覺得事情嚴重了。他倆一同去過縣教委。趙殷楊也單獨找過黃立守,高醒的父親也親自找過高青山,但結果都是令人心寒。
今天上午,高醒的父親高耿第一次去找高青山時,高青山在學校沒回來,他又在午飯時間去第二次,見高青山正在抱著啤酒豪飲。
“如果你還把我當成你叔叔,給我一個薄麵的話,這回你和黃立守就放高醒一馬吧!”高耿鐵青著臉說。
“事到如今,我也沒必要向叔叔隱瞞什麼了。黃立守哪會聽我的,隻有我聽他的。就是我放過高醒一馬,黃立守他這一關也闖不過去,話又說回來,我放高醒一馬,放什麼?不放他一馬,又是什麼?高醒這回是好是壞,不是我能左右的,我也是有力用不上。我說得話,叔叔可以不相信,但叔叔可以想想,他黃立守何以竭力反對民辦學校,就拿高醒這所學校來說,在權力上黃立守消弱了,甚至沒有,他說好了,高醒可以聽,說不好了,高醒可以不聽。像那次,高醒動手把他弄趴下,在公立學校嚇死誰也不敢,別說動手了,就是動口說兩句他不喜歡的話,又有誰敢。在經濟上,高醒給他多少好處,請他吃過多少飯,送過多少禮?黃立守呢,又向高醒攤派過什麼,推銷過什麼?民辦學校直接涉及到他的切身利益,他能不竭力反對和製止嗎?現在,他正是借用升學考試的好機會,徹底摧垮這個學校,以收複他的權力和利益。”高青山解釋說。
高耿一言不發。高青山停了停又說:
“在這個時候,高醒隻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把學校擴賣出去,現在,這個忙我還能幫得上。我若不幫,恐怕這個時候連學校擴賣出去都成問題,如果時間再久了,恐怕這個忙,我也幫不了了。。。。。。”
高青山的話沒說完,高耿就起身走了。
當天晚上,高耿、高醒、趙殷楊、慧敏,還有兩個教師共六個人聚集在趙殷楊的屋子裏,頭頂上的吊扇在不停地呼呼扇著,仍沒能把悶熱驅散。他們在共同地想辦法。能通過什麼樣的渠道,讓學生們以本校的名義參加應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