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明眸裏閃耀著熠熠光輝:“好美的愛情!天哪,他們怎麼能這麼殘忍?你和董鄂氏才是一對啊!那個皇後怎麼能插入到你們之間呢?”

順治大有同感:“不!她哪裏是什麼皇後?朕的皇後隻有董鄂!她是朕唯一的妻!”

努達海麵目扭曲,糾結的看著兩個如魔障般的瘋子,偷偷回頭朝心腹侍衛使個眼色,做了個“先生”的口型,侍衛也不應答,悄悄離去。

順治不樂意的盯著努達海:“怎麼?你有什麼意見?”

努達海嚇了一跳:“臣不敢。”抬眸瞥了眼順治:“隻是、她現在是王爺福晉啊!”

“不,努達海,你怎麼能這麼想呢?他們與我們也是一樣的啊!我們都隻是情不自禁啊!”新月不可置信地看著努達海,善睞的眼波裏滿是心痛。

努達海暗自腹誹:誰和你情不自禁了?什麼叫皇帝和我們一樣?該死的!

詭異的是,明顯將新月看做‘同是天涯淪落人’的順治竟同意的點頭附和。

努達海簡直懷疑這個世界瘋了,要不就是自己瘋了。他宣誓效忠的英明神武的皇帝成了這副鬼樣子!鬼樣子?莫不是給什麼髒東西附身了?努達海疑惑的目光探索著與新月興致勃勃聊天的順治,習慣性地摳了摳下巴,思索著要不找個道士驅一驅邪。

順治完全不知道自己已被列入鬼怪範圍,心情大好,告辭了新月,隻說明日再來,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新月的好心情並沒有維持多久,因為終於無法忍受的雁姬在飯桌上笑吟吟地說出了新月的婚事。

雁姬使勁抓著新月芊芊玉指,笑意盎然:“恭喜、恭喜!上次去宮裏啊,太後已經內定了一個人選,等你一除服,就要辦你的終身大事了!隻是這一段多事之秋,一直忘了跟你說了呢!”

還不等新月開口,驥遠已經忍不住叫了起來:“什麼?內定了一個人選?是誰?”

“安親王的長公子,貝勒費揚古!”雁姬看都不看驥遠,隻是朝著新月鎮定的說,毫不介意新月慘白的臉色。

努達海身形一頓,蹙緊了眉心,慢慢扒拉著飯。

洛林啪地放下碗筷,衝到雁姬麵前,氣急敗壞的問:“怎麼會突然說起這個?現在內定不是太早了嗎?你怎麼不幫新月說說?不幫新月擋過去呢?”

雁姬氣得發抖,卻竭力維持她賢妻良母的風範“傻丫頭這是好事呀!女孩子家,遲早要嫁人的!你嫌早,人家說不定還嫌晚呢!太後完全是一番好意,把好多王孫公子的名字都搬出來選,我們討論了半天,家世、人品、年齡、學問、儀表……都討論到了,這才決定了費揚古,你們應該為新月高興才對!垮著臉幹什麼?”“你和太後一起討論的?”珞琳一臉的不可思議。“你也參加了意見?你怎麼糊塗了?要把她說給那個費揚古?”

雁姬隻覺委屈不已,恨不得狠狠得將這胳膊肘往外拐的女兒打醒。

驥遠怨恨的目光盯著雁姬,一字一頓:“我—恨—你!”說著,重重的一跺腳,轉身就奔出門外去了。珞琳嘴裏大喊著:“驥遠!驥遠……咱們再想辦法……”跟著就追了出去。

老夫人氣色也是大壞,不得不裝傻圓場:“這些孩子是怎麼了?一個個毛毛躁躁的!”

老夫人話沒說完,新月已倉卒的對大家福了一福,氣促聲低的說:“對不起,我有些不舒服,我先告辭了!”說完,她不等老夫人的表示,就扶著雲娃,匆匆而去了。

雁姬默默的看著她,消失在回廊盡頭。她挺直了脊梁,感到一股涼意,從背脊上竄起,擴散到自己全身去。她知道,珞琳和驥遠,都對她氣憤極了。這還不止,在她背後,努達海的眼光,正像兩把利刃,在切割著她的背脊和她的心。

努達海一把站起,拉了雁姬就回房,示意一個心腹侍衛樓下把門,將房門一關,慍怒地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幹嘛?”

雁姬狠狠的看著努達海,心中的怒火,迅速的燃燒起來:“你當真以為裝裝糊塗,擺出一臉無辜的樣子,說幾句莫名其妙的話,就算是天衣無縫了嗎?”

“我都知道了!”她看著努達海一副無辜的樣子,悲憤的喊了出來:“就在新月生辰那天深更半夜,你夜訪新月,我正好也去了望月小築,所以,我什麼都知道了!”努達海一震,睜大了眼睛,瞪視著她。

良久,久到雁姬感到絕望的藤蘿似乎要將她包裹、揉碎的時候,努達海終於開口了,他拉著雁姬的手:“過來吧,你長大了,我可以把一切都告訴你了!”

(順治絕對不是腦殘,隻是現在處境使然而已。以後抱得美人歸自然會清醒過來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