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差,至少對帝都那些嬌生慣養的豪門千金來說,是這樣。
慕漓淚正捏著鼻子,在自己營帳裏,看著床上散發出一股黴味的鋪蓋發愁,這樣的床鋪,別說是睡,就是讓她碰一下,都會渾身起雞皮疙瘩。
營帳也是非常狹窄,僅能容納一張床鋪,和幾張小椅子,外加一張桌子,但就是這麼狹窄的空間,她還必須跟她的丫鬟混住。
大軍出征,雖然言明不可以帶家眷,但卻沒有說不可以帶仆從。
更何況上有政策,下有對策,這些自願軍本來管理就鬆散,他們想安排了個隨從進來,那就太簡單,簡直小菜一碟,明目理由隨便一找,都可以找出一大堆來。
隨從可以帶,地方卻沒的挑。
這讓帝都第一才女,慕家的大小姐情何以堪。
慕漓淚一臉的愁眉不展,她已經有些後悔為什麼來到這裏,她看到南宮仙妍和蕭雲逸等師兄妹都參加了試煉,頭腦一熱,也跟著來了。
事實上,慕漓淚雖然拜琴聖為師,但她主修的並非是琴道,僅僅把它當作一種愛好罷了。陸世道也隻是曾經欠慕家老祖一個人情,才了她為徒。
這樣的一次試煉,對於一個煉丹煉藥的修士來說,意義不大,所以她現在就感覺很後悔,極度的後悔。
外麵的生活條件,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差上千百倍。
現在同樣麵露難色的人,還有南宮仙妍,她曾經遊曆四方,隨身都帶著一些生活用具,兵營雖然比她想象中也要差上許多,但有什麼不滿意的,直接讓丫鬟換掉就可以了。
但有個要命的問題,卻是她沒辦法解決的,那就是這裏沒有沐浴洗澡的地方。
兵部本來就很少有女性,這些營帳都是臨時安排的,有個地方住就不錯,哪裏還能顧及太多要求,再者說,兵部的將士,大多是粗狂的漢子,洗澡這種小事,隨便找個有水的地方不就解決了。
現在卻苦了南宮仙妍這種世家千金。
“小姐,要不我們找北溟墨幫忙吧,這地方實在沒法住人。”
小翠愁眉不展的提議道,她雖然隻是個丫鬟,但讓她住在這種地方,小翠也是一萬個不願意。
“他都能混個統帥當了,讓他幫忙找個好點的住處,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小翠道。
南宮仙妍柳眉皺起,稍稍一思索,搖搖頭,道:“還是算了,我們將就下吧,這裏也住不了多久的。”
“好吧!”小翠道,神情頗為失望。
……!
北溟墨在自己的大帳裏並沒有呆多久,便有將官來傳訊,請他到中心大營商討大軍的下一步行動計劃。
等北溟墨到了中心大營,發現巨大的營帳裏早就坐滿了人,其中絕大部分人,都穿著聖器級別的光鮮戰甲,神色肅然而冰冷。
他們這些人,有的是早就在北部作戰的兵部大將,也有的是今天才從帝都趕來的後援將領。
當中也夾雜著不少身穿儒袍的儒宗聖者,儒宗作為當今天下第一大宗,早就滲透到生活的方方麵麵,兵部也不例外。
北溟墨一眼望去,發現大部分座位已經坐滿,當中十大天王府的交椅上,更是滿滿當當的坐著十個人。
北溟墨目光所及,剛好和恒天星看來的目光對上,北溟墨想起兩人的過節,今天居然能同場議事,心中不免莞爾一笑。
而恒天星冰冷的目光,卻是古井不波,沒有半點神色變化,仿佛和北溟墨沒認識過般。
天香夫人坐在十把交椅的末端,眼神饒有興趣的在兩人身上來回掃過,似乎期待舊怨頗深的兩個人,會發生點什麼事。
不過最終她失望了,不管是恒天星,還是北溟墨,兩人都沒有任何舉動。
北溟墨隻是目光掃視一圈,便找到了自己的位置,當中四把巨大的交椅上,已經坐上了三個人,其中一把是空,那就是留給他的位置。
北溟墨走過去,在藍菲公主的身邊坐了下來。
一些早就在北部作戰的兵部聖者,看見走進來一個元嬰境武者,已經是很奇怪了,再看見他走到怡親王府的帥位上坐下來,更是吃驚不已。
怡親王行事一向穩重,這怎麼突然一反常態的派個毛頭小子來。
有些聽到消息的將領,也是不停的打量著北溟墨,眼神頗為好奇,隻是多年的軍旅生涯,卻讓他們保持沉默,並沒有表現出太大的驚訝。
呆所有人都到齊,一個儒宗聖者打出一道精神力,放置於會場中心的巨大陣法台上,一副立體圖呈現了出來。
這是整個中州府北部的立體投影,宛若實體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