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下電話,莫辰漾懨懨的拿起盛滿的蜂蜜水。
盯了半天。起身,端碗,倒掉。一氣嗬成。
耳邊響起第七通電話。
電話鈴聲結束的時候,手裏的碗也跟著碎了。莫辰漾重新將手機拿在手裏,拇指顫抖,按不下那個熟悉的號碼。不得不,她發了短信,這也許是她僅有的勇氣。
某個清晨,某個郊外別墅,某個人,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享受morningcoffee。指尖輕扣的手機鈴聲響起。
寄信人:莫辰漾。內容:唐公子,我已經不再喝高檔蜂蜜了,請你也戒掉吧!收信人:唐先禮。
唐先禮自嘲的笑著。下一秒,杯子成了碎片。唐先禮笑意更深了,緊握著手機,沒有放手。
知道莫辰漾與唐先禮分手時,蘇彎剛剛抵達在香港預定的酒店。對於向來不重聲色的蘇彎,也是破天荒的,說了一整個晚上。雖然很簡短,大都是問答的方式,可是蘇彎能感覺到,莫辰漾的絕望,那是絕對不能夠說出來的受傷。這樣的疼痛,蘇彎也曾經深有體會。
至於原因。
蘇彎拉開了窗簾,迎上了香港的朝陽。
也許我們都曾彼此愛慕,也許我們都曾彼此許諾,可是,愛慕麵對虛榮,許諾麵對虛偽。為了這場愛情,你丟失了最本真的你,換上了最華麗的盛裝。cinderella穿上了水晶鞋,卻再也聽不到屋外小鳥的叫聲。童話沒有結局,但是,人生總要麵對不同的結果。
蘇彎一臉疲憊的出現在酒店的餐廳。
剛剛坐下,蘇彎的後桌就坐上了兩個男人。
蘇彎餘光一撇,就見到了那個火車上的奇怪男人,原本沉重的心情一下子被吊了起來。即使是再不通人情的蘇彎,也預感到危險的降臨。
“彎彎。怎麼都不叫上我一起。真是的,我們兩個的房間明明那麼近,拍門我就會醒了。”
馬一諾的靠近,令蘇彎暫時鬆了一口氣。但是麵對馬一諾,她也不想給什麼好臉色看。大口大口的吃著早飯,對馬一諾的到來既不是歡迎,也不是拒絕。
飯桌上,馬一諾不斷的叮囑蘇彎吃慢些,絮叨的像個老保姆。
“啪—”蘇彎將筷子一扔,丟下了馬一諾一個人。
在大學裏忙了整整一天,連喝口水的時間都沒有。蘇彎把所有的工作都壓在了這一天,顯得格外的沉重。從港大校門口出來,蘇彎腦袋昏昏沉沉,走路的兩條腿都好像在打水漂。
蘇彎捶打著肩膀,舒展全身的筋骨。依舊下意識的心算著自己腳步的節奏,卻意外的聽到,不屬於自己的腳步聲,緊緊跟隨。蘇彎依舊如此動作著,故作很隨意的模樣,掏出手機,打電話。
“喂?表哥嗎?你上班的地方在哪啊?我怎麼都找不到啦!你不是在交警隊上班嗎?”感覺到身後的腳步聲音加急了,蘇彎知道方案一失敗了,順著方才的話茬接到,“你去寵物店?在哪裏呀?啊,對。我好像找不到路了,你把寵物店的地址…哎?喂!表哥!怎麼沒電啦。”
蘇彎自言自語,聽到身後的腳步逐漸逼近。
眼疾手快的拐進胡同,蘇彎高舉背包,心中倒數。
“三—二—一”
一道人影閃過。蘇彎甩出自己的武器,意外的,空中攔截!
“小窩。是我。”馬一諾奪過背包,抓住了蘇彎的手,低聲說道,“跟我來。”
香港的夜景很美。華燈初上,正是人聲鼎沸的時刻。
奢靡背後奏痛著危機初現。蘇彎覺得整個人都像是要飛起來了,胸腔窒息的快要死掉。隻是,前麵的人沒有放棄逃跑,後麵的人沒有忘記追逐。這場獵殺遊戲還沒有結束。
馬一諾從未有一刻像現在這樣的恐慌,而伴隨而來的居然是興奮。跨別多年的歲月,他可以再度牽起愛人的手,穿越茫茫人海。國外的日子,並不好過。這樣的逃荒,一年不止三次。有時候,跑的累了,索性就躺在地上,結結實實的挨上一頓,反正受傷的,痛苦的,都隻有他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