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路相逢(1 / 2)

零六年夏天剛到的時候郝陽陽開了一個網吧,那會我們剛剛高中畢業,我跟二姐還都是毫無羞恥之心的啃老一族,郝陽陽就已經擔起了養家糊口的重任。郝陽陽是二姐的發小兼死黨,我認識二姐的第二天就認識了郝陽陽,說郝陽陽之前必須要先說說二姐是從哪兒來的,我跟二姐是高中同學,高中三年裏,我倆一個月同寢,一年同桌,以及一年同居。

上高中的第一天我們就被關在一個軍營裏開始了慘無人道的軍訓。我和一幫白丁新生在太陽底下聽了好幾個小時的各領導講話終於活著挺到休息,回到宿舍發現我們寢室被好幾個兵哥哥圍得水泄不通,我們幾個無知少女還以為是誰私藏了什麼違禁品被組織發現了,阿兵哥們散了之後才發現是我空著的對床來“報到”了,我的對床,劉小喬同學,嗯,估計是一個著實惹不起的姑娘。“實在忒能裝了”,我們整棟宿舍樓對二姐的第一印象不謀而合。

年輕姑娘愛恨情仇來得快去得也快,二姐僅僅用一頓飯的時間就跟我們這些“小白丁”打得火熱,半大的姑娘第一次離家,晚上的臥談會便自然而然的開到後半夜。第二天大家頂著黑眼圈繼續跟太陽和教官作鬥爭,正在我站著做第二個美夢的時候二姐忽然打斷了我,“報告!我不舒服要去醫務室!”估計小教官也知道這位姑娘昨天的動靜,所以點了個頭就打算默默的放二姐離隊。“報告!教官我頭暈自己走不了,林曉生長得高力氣大,她跟我一起去。”說完二姐順勢往我這邊一歪,然後還沒等我元神歸位便拉著我往外走。就這樣,我倆在好幾十雙哀怨嫉妒的眼神裏“攙扶著”離開了。

我還在天真的思考醫務室在哪個山溝裏,二姐就直愣愣的衝著大門過去了,“花擦這貨不是要拉著我當逃兵吧?!”我肚子在心裏腹誹著。這邊我的內心戲大幕剛剛拉開,那邊二姐已經把我拉進一個小屋大咧咧的坐下了,然後我就看到了好幾購物袋像小山一樣的各種零食,一秒鍾到天堂有木有!我足足興奮了三十秒才發現二姐在跟零食袋子說話,抬頭仔細的尋找一番菜看到山的背麵有一個超短發的妹子,妹子不說話我絕對不會發現她是個妹子,這頭發剪的,跟昨天被教官強製剃了的男同學一樣。這個滿身爺們兒氣息的、在我們最艱苦的日子送來最真摯問候的妹子就是郝陽陽。

可能是因為吃了郝陽陽和二姐太多的薯片和果凍所以不好意思不搭理她倆,我們就莫名其妙的在一起廝混到現在。郝陽陽跟二姐都早戀,初中就開始情啊愛啊的。不同於二姐的細水長流,郝陽陽的感情一直大起大落轟轟烈烈,直到高三的時候正式宣布失戀,成天拉著我跟二姐陪她喝酒談人生,那時候我才十七歲,沒談過戀愛沒看過世界,人生實在談不太明白,隻能聽著失戀的郝陽陽談她的人生,但是酒不能落,她說著你得喝著,不喝她就耍酒瘋。所以郝陽陽簡直就是我的人生導師,練了我一身好酒量,也以身試法的告訴我,早戀這事實在太可怕。

就這麼在啤酒罐子裏泡了一年,郝陽陽高考失利,考到了新大,跟老木那個學渣考到了一個學校,這也給後來老木和郝陽陽的友誼奠定了一定的基礎。同樣被酒精泡了一年的二姐考到了我們新市當地最高學府,我則去了距離新市兩個小時車程的江城。郝陽陽這邊上學開店兩不誤,忙的不成人樣,我跟二姐一有時間就去給她當免費網管和義務吧員,開始的時候她實在是雇不起人,隻能靠自己和一幫朋友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