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縷冬日的陽光將白雪覆蓋的大地照亮。
在群山之中,一個村落的邊緣有一間簡易的屋子;屋子的前園種滿了桃樹,此刻的桃園已經蕭條,沒有落葉,沒有新芽。一個中年人從屋中走出,來到桃園之中,若有所思。
中年人一臉的嚴肅,而此刻看著桃林卻是顯露出平日裏不常出現的柔情,與一抹憂愁。
中年人折下一截桃樹的枝,隻是腳下一踏,頓時一股氣浪橫掃四方,地麵的積雪一瞬消失,露出白雪覆蓋的泥土,一瞬,二指之間截下的桃樹枝,隻是輕輕的向下一擲,那原本看似輕微的動作卻是一瞬爆發出驚人的速度,桃樹枝沒入泥土,而更加神奇的是,那桃樹枝竟於下一瞬開始了變化,如雨後春筍一般,直接生長。原本隻是一截樹枝卻在幾個呼吸間,樹枝長成樹幹,更是長出了枝幹,不過呼吸之間就長成了一棵數年才能達到的成年桃樹。此刻的一幕若是被村裏的人看見必然會嚇一大跳。可這還不算完,在桃樹長成之後,竟隱隱還有變化;隻見那桃樹的枝幹之上忽然間多了一個白色的小芽,小芽出現後,迅速的長成了一個花骨朵,隻是一眨眼的功夫,花骨朵卻已經綻放!
隨著第一朵桃花的綻放,桃樹的其他枝幹之上,也都一瞬出現許多白色的小點,在出現的一刻都紛紛如雨後春筍一般層出不窮,直到每條枝幹上都長滿了密密麻麻的桃花,方才停滯。
中年人看著桃樹生長,開花,原本新生在清晨的陽光中,本應該給人帶來新奇,可似乎這一切在中年人的麵前都顯得太過普通,起不了一絲波瀾。
中年人微微的蹙了下眉頭:“第十二棵。十二年了。”中年人的臉上有追憶,“十二年了,玥兒,你還好嗎?”中年人看著眼前盛開的桃花,又看向整片桃林,目中的追憶顯露出難過,眼角似有淚花,大袖一甩一個轉身,似不願在追憶中停留,徑直往屋中走去。
而在中年人走後的盞茶功夫之後,原本在冬日陽光下璀璨生輝的桃花也一瞬失去了生機,慢慢枯萎、凋零。
簡易的屋子隻有兩個房間,一個房間是中年男人的臥室,他從不讓任何人進入他的房間;而另一邊則是他的兒子蕭然的房間,而此刻的蕭然正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甚至於連他的呼吸都感覺不到,隻是每一個進入他房間的人怕都會驚一跳,因為此刻的他的房間裏正寒氣逼人。
蕭然此刻的房間仿佛冰窟;地板上結了一層薄薄的寒冰,就連那窗戶上、房梁上、屋瓦上、床板之下,都結了一條條倒掛的冰錐,甚至於那房間的屋頂都是一層厚厚的冰。是多麼冷的天氣才能有這樣的景象出現?大概得是住進了冰窟裏才能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吧。
但,蕭然不是,他的房間之所以會結出寒冰,並不是因為天氣寒冷的原因,而是...因為他自己。
蕭然的身體散發著陣陣的寒氣,他的身體一片紅紫,如同一個死人,一動不動。
嘭!蕭然房間的門被一掌劈開,蕭然的父親一瞬踏入,直接出現在蕭然的麵前,在看到蕭然紅紫的身體的一刻,神情一瞬變化,目光中有急切,手掌在身前結印,幻化印指,直接點在蕭然的眉心之處,瞬間一股力量化作熱流直接擴散,使得四周的寒氣都一顫,向四麵擴散之下,蕭然父親印指的力量化作的熱流直接進入蕭然的眉心,在進入一瞬開始分散,直接順著他的筋脈流動全身,隻是一瞬便將蕭然全身的寒氣逼出,在熱力的影響之下化作陣陣白氣,消失不見。
在熱流徹底貫穿蕭然的全身一刻,蕭然全身一震,瞬間清醒,氣色也恢複的與正常人無異,隻是,隱隱的能從他的目光深處看到一絲寒光。這寒光是被壓製在他體內的寒毒太深所致,以至於在其目中都顯現。
在蕭然清醒一刻,眼睛睜開之時,蕭然父親一瞬收起印指,目中的急切已然消失不見,隻是背手看著眼睛正四下亂看的蕭然,一臉的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