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的夜風吹過,在a市這種寸土寸金的地方,像怡水花園這種小區,隻有有權有勢的人才能住得起。
在花園偏北邊的一棟別墅裏,風沒有任何留戀的吹過,少女站在高高的天台上,白色的衣裙在風中飄揚。清麗的小臉在夜色的掩映下宛如妖精般惑人。
冷厲的風不斷刮過,冰冷一絲一毫的侵占軀體。感受到腦子終於有一絲清醒,安辭睜開眼睛,淚水卻是不受控製的傾瀉而下,順著白皙的皮膚落到地上。
回來了,她又回來了,真的回來了。
她安辭,又回來了。
不可抑製的大笑混著淚水點點消散在空中。那狂放的少女卻慢慢地蹲下了身子,將自己蜷成一團,拚命地抱著。原本清純圓潤的眸子裏滿是驚懼。
“不要,不要,不要,求求你們,不要再折磨我了。”
“不,不,我回來了,老天又讓我回來了,哈哈。”
“啊,不要,不要,安恬,安成明,秦素素,柳程岩,我不會放過你們的,絕對不會。”
泣血的聲音含著絕望與瘋狂,少女抱著自己,時而癲狂,時而安靜。也虧了別墅夠大,這般聲響竟是半點未曾驚動別人。
直到半夜,空氣越來越冰寒,少女仿佛才找回了一絲神智。
“我回來了,對,現在什麼都沒發生,哥哥,哥哥。”安辭連滾帶爬的跑進屋內,顫抖的拿起手機,隻是抖得厲害,安辭試了好幾遍才發現自己竟是早已忘了哥哥的手機號。
手機被憤怒的扔出去好幾米遠,安辭坐在地上,拚命的哭了起來。
“哥哥,哥,哥。”安辭哭著又似想起來什麼,拚命爬到手機旁邊,她的板上鋪了厚厚的地毯,因而手機倒是並沒有摔壞。安辭強忍住顫抖,點開手機的通訊錄,安燁兩個字靜靜的立在通訊錄的最上方。
“唔,嗚嗚。”些許嗚咽從緊咬的牙縫中滲出,安辭堅定地按下。
“嘟嘟,嘟嘟。”安燁微皺著眉,煩躁的將手中的文件扔到一旁,不知怎麼回事,他今天就是睡不著,總覺得不對勁,可又說不上來是哪裏不舒服。
拿過手機,‘小辭’兩個字瞬間讓他的心情好了起來,隻是很快安燁的眉又皺了起來,這麼晚了,小辭打電話幹什麼?
“是小辭嗎?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電話那邊靜了好幾分鍾,就在安燁的心漸漸揪起來時,一陣極大地哭聲從手機的另一端傳來。安燁瞬間慌了神。
“怎麼了,小辭你先別哭,小辭,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啊,跟哥說,你先別哭了,小辭,小辭,發生什麼事了?”
“哥,哥。”安辭隻能機械的發出這一個聲,她想告訴哥哥自己沒事,她想告訴哥哥小辭好想他。可是什麼都說不出來。
安燁焦急地在房中走來走去,不斷說著些安慰的話,隻是對方似乎完全聽不明白,隻是不斷地哭,間或叫著他哥,叫的他心都快碎了。他的妹妹,一直是天真明豔的,怎麼會發出這種近乎絕望的哭聲,到底發生了什麼,混蛋。
安燁迅速抓起屋中的一部固定電話,另一隻手仍緊緊的拽手機。
此時,一間高級會所內,一名俊美的男子正輕佻的摟著懷中的女人,價值不菲的沙發上滿是紅酒的汙漬。突然地,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陸遙的麵色一變,罵罵咧咧的從沙發的角落裏掏出自己的手機。
“媽的,那個沒眼力見的,敢這個時候打擾老子,咦,燁哥?”
“陸遙,你現在馬上去怡水花園一趟,小辭不知道怎麼了,給我打了個電話,哭得很厲害,我現在出不去,你馬上去看看她。”
“哎哎哎,燁,燁哥。”陸遙看著已經被掛斷的手機,欲哭無淚。這大半夜的,這不是折騰人嗎?
不過安燁的話他卻不敢不聽,陸遙是個兵二代,老子是a市的三個司令之一,他玩槍玩得出神入化,卻偏偏吃不了當兵的苦,陸家這一代就他一個男孩,他爹自然是怎麼都不會放過他。
安燁沒升上少校前當過一段時間他的教練,倆人的感情就是那時候培養起來的——被管習慣了。
說實話他還挺佩服安燁的,安家在a市的商界那是跺跺腳全市都要抖三鬥的存在,雖然比不上龍騰這種超級大企業,但也是相當不錯了。
身為安成文的獨子,安燁放著那麼大家業不繼承,反而進了軍隊。當時不知道有多少人等著看這位安大公子的笑話,他當初也是其中之一來著。
哪知安燁身手好,頭腦好,對戰略部署什麼的也十分敏感,有很強的戰鬥直覺。最關鍵的是敢拚能吃苦,渾身帶著一股不要命的勁,偏偏又是最惜命的,從自己老子身上學來的手段全用上了,十分長袖善舞。
在安燁幹出了點成績後,安成文也開始替他打點,這一來二去的。安燁竟在二十二歲時身為少校,成了華國最年輕的少校。再加上那一米八多的健美體魄,俊美的臉,沉穩的氣質,不知道迷倒了多少大姑娘小媳婦。隻是親近點的人都知道,安燁可是個不折不扣的妹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