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章節與現在內容不符!)(1 / 2)

我是警察,隻懂捉賊……

我愣愣的盯著慧遠鏡子中的自己,那冷淡的表情和嘲諷的口吻都令我感到很陌生卻又莫名的熟悉,突然想起了老隊長的那句話‘慕容雨同誌,是做人別太自私,功利心別太重……’竟有種想笑的衝動

深吸了口氣,我穩定了下情緒抬頭望向慧遠道“我來到這裏認識了詠晴,見她隻為自己的權欲不惜動用手段傷害周圍人時隻覺得她殘忍自私卻忘了我原來和她抱著同樣心思!大師,如今我落得這般尷尬的下場是天意?還是報應?”

慧遠卻沒立刻回答隻是直直盯著我許久,然後竟抬手伸進了鏡中,一道紅光閃過,慧遠和尚的手中赫然多了一隻盛開的紅色彼岸花!

“慕容施主可識得此物?”

“彼岸花……據說是開在黃泉路上的花。由於花和葉盛開在不同的兩個季節,因而花開時看不到葉,有葉時看不到花,花葉兩不相見,生生相錯。也是這長長黃泉路上唯一的風景與色彩……”

慧遠聽後重重的歎了口氣道“彼岸花,開一千年,落一千年,花葉永不相見。情不為因果,緣注定生死……慕容施主既然找到貧僧便是對此事有所覺悟,人世間的生死亦如花開花落生生不息,前生不見來世,既然上天又給了個機會慕容施主又何必執著於生前的執念,何不放下權勢之欲少造些殺戮以便來生再修個好因果,也不枉秦淡那道士以性命相換的這一世的機緣!”

我一愣,原本隻以為是‘詠晴’死不甘心,想利用我‘借魂還屍’以了心願,卻沒想到慧遠和尚一語驚人竟變成了我的執念,一股暴戾的情緒鄒然染上心頭,我用手捂著嘴,努力的控製著開始扭曲的麵部肌肉,試圖用著平穩的語氣說道“你的意思是說詠晴是我的前世?怎麼可能?不可能!我甚至不知道她是誰,她的過去,就連她真正的名字……我都不知道!”

慧遠聞言又歎了口氣,卻再不說話而是指著手中的鏡子示意我接著往下看,我低下頭又將視線挪回到了鏡子裏,隻見裏麵的場景又起了變化,那正是秦淡入宮前夕,我騙莫莫將周珊引到禦花園的涼亭時的情景。我看見在自己臉上露出的笑容,是那樣的熟悉,我曾經無數次在‘詠晴’的臉上看到這種笑容,讓人不栗而寒的笑容!

我想起自從認識‘詠晴’後,自己的情緒曾幾度不自覺的被她牽引,我想起了就算知道放出了瑾妃的鬼魂後會死很多人可心中卻滋生了一種報複的快感,我想起了在知道小翠死後除了懊悔和悲傷卻隱約有種喜悅與解脫,想起了李瑤曾說過‘詠晴’最近的過激行為是因為我來了之後……頓時覺得胸腔一陣翻滾,再也控製不了那股暴戾的情緒伸手打翻了慧遠手中的鏡子,將他押在身後的軟榻上掏出袖中的短匕失控的就要朝他劃去

慧遠卻不慌張,徒手抓住了我手中的短匕,嫣紅的血液順著光滑的匕身滑落在他那白皙的臉暇上宛如正在盛開的妖豔紅花。我動作一頓才醒悟到剛才做了什麼,放開短匕我失神的朝身後退了幾步,直到感覺背部已經貼了牆壁,我身子一軟順著牆滑坐到了地上

慧遠從軟榻上爬起身,也不看流血不止的手掌到淡淡的開口說道“阿彌陀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慕容施主本性並非萬惡之人,隻是太過執念於眼前,何不嚐試一放?”

聞言我抬頭看向他,問道“和尚,我……究竟是誰?”

慧遠卻閉目答道“去吧!隨心而去,一切便可知!”

……

從蘭若寺出來時天邊已經微微開始泛著白光,我抬頭看向遠方的天空長長的出了口氣。李瑤走到我身邊學著我的樣子仰起頭,沉靜了半響,她才悠悠說到“看來今天也不會放晴。”

我淡淡的‘嗯’了一聲,然後扭頭望向她那張纏滿紗布的臉,因為是夜晚順著密道出宮的所以我與她都沒有易容,我抬手輕撫著她臉上的紗布腦子裏浮現出那張原本娟秀的容貌不禁有些傷感“可還疼嗎?”

李瑤卻不以為然,嬉笑道“主子什麼時候變得這般矯情了?早就不疼了,可別說秦淡那廝配的藥還真不錯!”

可我卻怎麼也笑不來,在來蘭若寺之前我曾查看過李瑤身上的傷勢,其他的地方還好隻可惜那隻眼睛傷及眼球,怕是再好的靈丹妙藥也救不回來了!重重的歎了口氣,我將手放在了她右眼的位置上問道“值得嗎?”為了‘詠晴’值得嗎?

李瑤神情一愣隨後用力抓住我的手語氣嚴肅的回答道“屬下李瑤,願誓死效忠公主一人!至死不渝!”

我盯著她那張難得正經的臉突然放聲大笑道“公主?我並非詠晴,並非什麼公主!這些你不就是早就知道了嗎?”

李瑤握著我的手鄒然一緊,開口說道“是,我知道!可我更知道您是我主子,是我李瑤誓死追隨的那個人,無論您是誰李瑤此生至死不渝!”

李瑤這話說得誠懇不已,可我卻迷茫了‘無論您是誰李瑤此生至死不渝!’是啊,我是誰?慕容雨?還是‘匡詠晴’?如果現在我是‘匡詠晴’那‘匡詠晴’有是誰?慧遠老和尚說要我隨心而去,可我除了在昏迷的時候感知到‘詠晴’那些短暫得幾乎無法抓住的記憶外對她卻還是一無所知,沉默了片刻我苦笑道“……像我這般冷血的人也值得你生死相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