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城池並不遠,隻要抬頭就能看到那高大的城牆,黃牛不情願地站起身來,發出“哞”的聲音,一步一步地繼續前行。
他們還沒有走很遠,一串急促的馬蹄聲從後麵傳來,年輕的劍者躺在黃牛上,眯著眼睛準備小憩一番,卻發現馬蹄聲突然消失了,他睜開眼睛,看到一匹高頭大馬正在自己的身後,馬上的騎士穿著勁裝,腰間掛著一把刀,一柄劍,一雙明媚的眼睛打量著他,目光裏充滿了疑惑和戒備。
他不置可否地閉上眼睛,打算不去管那一人一馬,耳邊響起了嘹亮的問話:“騎牛的,還有多久能到月氏城?”
不用說,問話的自然是那名勁裝騎士了。
年輕的劍者覷了他一眼,不耐煩地說道:“走。”
騎士被他無理的話氣到了,心中頓時燃起無明業火,一手緊握韁繩,一手搭在了腰間的刀柄上,看他的樣子,是隨時準備動手,殺人泄憤。
他的這副舉動全都投入到了劍者的眼中,劍者一笑置之,想著對方如果出手,自己也不必留情,臉上愜意之情滿溢。可是,等了好久,也沒有等到想象中的刀光劍影,劍者蹙著眉頭,對方怎麼看都不像是能沉得住氣的那種人啊。
一陣窸窣的聲音悄然飄進劍者的耳中,“忍著...忍著...他隻是個笨蛋...白癡...和這種人鬥氣...是自賤身份...本少爺涵養好...賣給他這個麵子...”
劍者不禁莞爾,看來這名騎士也知道自己的性格易怒,所以就想了這個方法,在生氣的時候好好地勸說自己。劍者本就是個隨性之人,如今見到這樣一個堪稱是可愛的少爺,當真是覺得有趣非常,便在那騎士策馬從身邊經過的時候,高聲叫道:“明天的這個時候,你就能到月氏城了!”
聲音嘹亮,傳遍十方。
黃牛繼續鬱鬱獨行,沒過多久又遇到了那名騎士,看他的樣子是專門停下來等劍者的,見到後者靠近,朗聲問道:“最開始我問你還有多久路程,你為什麼要我走?等我走了,怎麼又告訴我是半個時辰的路程?”
劍者坐起來,百無聊賴地回答道:“你問我是多久,又不是多遠,我不知道你的馬兒腳程有多快,怎麼告訴要花多長時間?”
騎士目瞪口呆地望著眼前騎牛的劍者,止不住地直搖頭,口中喃喃道:“這人瘋了。”
“哈哈哈...”
劍者笑出聲來,看著他說道:“你說我瘋了,那就算是我瘋了吧。”
騎士看到他腰間的劍,問道:“你也是修真者?”
劍者點頭。
“要是你對自己的本領有自信,可以去月氏城裏試一試,那裏正在舉行論劍大會。”騎士一扯韁繩,說道:“看你的樣子,應該是個窮鬼,到了月氏城,估計會流落街頭吧。這樣好了,既然我們在路上遇到了,那就是有緣分,你到了月氏城,可以去論劍堂去報上我的名號。”
駿馬一聲嘶叫,邁起馬蹄向前方奔去,一道聲音在劍者的耳畔回響。
“我叫非衣曰文!”
望著騎士遠去的身影,劍者的眼神微微眯起。
非衣曰文這個名字,在修真界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的,但在第六天中,無疑是當下最炙手可熱的名字。飛光電劍,非衣曰文,第六天劍術一道上的天才劍者,數個月之前,以迅猛無比的劍術連敗數名第六天的劍術高人,如同流星一般迅速成名,年輕的劍者也是很期待能夠見上一麵。
“時間太短,沒能看到他出手。”
知道對方的名字之後,黃牛背上的劍者仔細回憶著方才的畫麵,腰間的那柄劍不是凡品,但是那把刀無疑更加令人在意。
“很好奇,他的劍術到底是怎麼樣的。”
劍者喃喃道:“看來有必要去一趟月氏城。”
論腳程,黃牛和駿馬可是沒得比,對於非衣曰文來說,需要一天一夜的時間,對於年輕的劍者而言,直到第三天的太陽落下的時候,他才來到月氏城的城門下。一路上他遇到了不少騎著馬,或是坐著馬車的同路人,他們大都身上帶著劍器,不難看出,這些人和之前的非衣曰文是一樣的,都是要前往月氏城,參加那個所謂的“論劍大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