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妖赤帝說道:“你難道不覺得很奇怪?”
“哪裏奇怪?”
天妖赤帝慢慢地說道:“他可是修真者,沒有動用任何的靈力,隻用兩隻腳走下山去,這本來就很奇怪。”
毒蛇若有所思地看著鯨落的背影,然後,他發覺了鯨落的身體,有一絲的顫動。
一個士兵走上前來,對毒蛇說道:“將軍,全部的士兵都已經集結了。”
他想要繼續彙報一下在方才的混戰中,軍隊的戰損情況。
然而,還未等他開口,毒蛇便打斷他的話,說道:“我們走吧。”
在眾人疑惑不解的眼神矚目之下,毒蛇一個人,走在鯨落離開的路上。
影子長長地拖在地上,影子的盡頭,玄冰躺在地上,傷勢沉重。
“你們輸了。”
波旬抱起依然昏迷的輝夜公主,緩緩步出戰圈。
“我們輸了。”
玄冰接受了現實,然後身體翻了過來,手臂撐在地上,努力地爬了起來。
“我願意給你們三天的時間,交出北冕宮。”
波旬說道。
玄冰擦去嘴角的血,說道:“能不能再多給幾天,北冕宮裏畢竟人多。”
波旬說道:“可以,三個月吧。”
玄冰問道:“你難道不怕我們賴賬嗎?”
波旬笑道:“由不得你。”
他揮手,給斷崖之上的天妖赤帝發了一個信號。
天妖赤帝看到他的手勢,便下令道:
“鳴金收兵。”
魔族軍隊立刻開始脫離戰場。
玄冰看著他們的離開,品了品自己的血液,很苦。
就在此時,南方的天空中出現了一個裂縫,從無到有,越來越大,像是有一隻手,在用力地撕開傷口,然後從中,流出黑色的血水。
魔軍與北境的軍隊裏,所有的將士們,都呆呆地站立著,癡癡地望著天空。
“那是什麼?”
“是天破了嗎?”
“......”
“那是...”
鯨落看著南方的天空,心中莫名地悸動。
毒蛇的指尖,一點白光在那裏亮起,然後他就在空氣之上,將蒼穹的傷口臨摹下來。
“是鈞天宗。”
符術一道的修真者,往往都能通過觀察靈力波動的形狀,看穿事情的本質。
毒蛇感應著那遠方的靈力波動,將天際的傷口臨摹出來,從中分辨出了靈力波動的歸屬。
“你們對鈞天宗動手了?”
玄冰質問道。
然而,波旬似乎已經走遠了,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玄冰想要追上去,卻還是停下了腳步,回過頭來對坐鎮中軍的涼王無忌揮了揮手。
涼王無忌望著他,深深地跪了下去。
古人說過,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
而他們北境的王,為了北境的將士們能夠少幾個犧牲,為了北境的人們盡可能地免受戰火侵擾,生靈塗炭,這位王決定將所有的勝負都一肩挑起。
這樣的人,值得一跪。
這樣的王,心悅誠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