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睺下意識地想訓斥唐天一頓,稍微細想之下,便覺得,唐天說的話倒也有些道理。這樣看來,倒是自己錯了。
隻不過,羅睺依然挺著,心想,自己畢竟是神族,哪裏能夠向這個人族的弱者低頭?
這樣的心情,往好了說,是自尊心在作祟,往不好了說,便是與孩子之間賭氣沒有兩樣。
雖然自己是有些失了麵子,但羅睺還是硬著頭皮,繼續說了下去。
“哪裏有那麼簡單。別的不說,就說你與我。我想,就算是我站在這裏讓你來打,不用要求你費盡心機來偷襲我,恐怕,打了兩年三年,你才能傷我一分半毫吧。”
羅睺的話,聽在唐天的耳朵裏,著實是十分刺耳。
不過,他既然敢這樣說,自然是有這樣的信心,唐天雖然有些惱怒,卻並沒有懷疑這句話的正確性。
也許,數年前的唐天還會有些狂妄,但是現在,唐天已經明白了,實力在修真大陸中的重要性,而他與羅睺之間的實力差距,說成是雲泥之別,也毫不誇張。
“那你說,隻修行了短短十年的波旬,是用什麼辦法戰勝那個老掌門的?”
“自然是靠琉璃琵琶!”
羅睺笑道。
琉璃琵琶?就是那本書嗎?
唐天心中納悶。
方才羅睺的確是說起過,那位名為波旬的魔族強者,修行之路上有頗多的奇遇,難不成,那琉璃琵琶也是波旬的奇遇之一?
“你是不是覺得琉璃琵琶是波旬的一個奇遇?那你可就是錯的離譜了。”
就在唐天猜測琉璃琵琶的妙用,想得入神的時候,羅睺卻是毫不留情地揭穿他的心思,一盆冷水潑上去。
“說來也是令人欽佩。波旬為了報仇雪恨,一邊苦心修行,可是他自然心中明白,饒是他天資強橫,要想報仇,也斷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而且,如果他真的要等幾十年才能夠修行有所成就,憑借人族的壽命,恐怕大多數的仇人都會老死,白白得了個壽終正寢的好結果。和他們犯下的滔天大罪相比,那豈不是便宜了他們?”
唐天心想,說不定那群人族修行者,正是憑著自己修為高深,才有恃無恐地犯下殺手。可惜人算不如天算,還是讓波旬活了下來。
“報仇心切的波旬,倒是沒有急於求成。他知道那些和他有血海深仇的人族修真者們,實力強大。為了讓自己能夠更有把握地複仇,他化裝成人族,在人族的疆域裏四方走動,多方查探那些仇家的消息。他修行了十年,他也調查了十年,將那日裏所有的人族,所有的底細都調查得一清二楚。”
“不僅是姓誰名誰,法門派別,還包括,他們最愛的姬妾,他們每日裏幾時起床,幾時吃飯,喜歡吃鹹的還是甜的,酸的還是辣的,馬棚裏麵,他們最喜歡的馬,周圍的親戚中,他們最討厭的人。甚至,他還調查出,其中一個仇家,和另一個仇家,明麵上是稱兄道弟的好友,實際上卻與他的愛妾私通,還生下一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