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裏,老者眼睛眯起來,問道:“近神領域?隻憑借著劍道嗎?真是了不起。”
年輕人依然低著頭,看著棋盤,對他的話仿佛充耳不聞。
“明人不說暗話,道兄在近神領域呆了這麼久,何必說這樣的話。”
自己的心思被拆穿,老者隻得靠飲茶掩蓋尷尬。
“話又說回來,東辰島的事情很快就會了結,然後便會輪到北冕宮。若是北冕宮與對方和解了,禍水南來,不知道道兄要怎麼應對呢?退一步說,那個笨蛋是個一根筋,不會和解,因為那是原則問題。但他可以好好的利用自己‘首當其衝’的這個戰略價值,和鈞天宗談條件,不知道道兄能不能夠給出一個讓他賣命的價格呢?”
“當然,這是道兄的事情,我不該多說的。”
老者思索片刻,從身上拿出一柄小劍,扔下山去。
片刻之後,一個人來到茅屋,恭敬地站在他身邊。老者貼耳附言幾句後,說道“去吧”,那名弟子拜別。
從頭到尾,年輕人都沒有抬頭看他們一眼。
“接下來便是西霞山。”
老者有些憂心忡忡地說道:“西霞山與世隔絕,隻想偏安在自己的芥子須彌裏麵青燈頌佛,他們不會動的。”
“怎麼不會?”年輕人反駁道:“當年的事情,佛國撇不清關係。如果他們堅持不入世,我便逼著他們出來。”
麵前的年輕人看上去隻是鋒芒畢露了些,實際上老者知道他的手段會有多麼的可怕。老者甚至很期待看看他出手會是什麼樣子。
“道兄莫笑,區區西霞山,不敢拂逆大勢。”
老者收斂笑容,說道:“照夫子這麼說,隻有南昊院能夠置身事外了。畢竟南昊院離得遠,又有夫子這樣的人坐鎮,自然會穩如泰山。”
“聽起來道兄很失望。”
年輕人說道:“其實我也不想摻進來,畢竟,沒人想打仗。隻不過南昊院已經身處其中了,這一點真說起來是我的錯。”
等他落下手中的白色棋子,老者說道:“夫子,不要偷棋啊!”
年輕人麵無表情地把手中的黑色棋子放回棋盤上。
“說起來,最近我遇到一件奇怪的事情,希望道兄給我解惑。”
“我有個徒兒,正在大陸上外出遊學。我推算他現在是在鈞天宗的地方,卻無論如何也找不到他,你說奇怪不奇怪。”
老者捋胡須,一臉得意地說:“我隻是在近神領域,並不是有真的大神通。夫子能堪破天道,我這點道行,不敢在夫子麵前擺弄。”
年輕人覷了他一眼,看上去老者說的是真的,又看上去他說的都是假的,最後搖搖頭說道:“以後就知道了。既然徒兒在鈞天宗的疆域,希望道兄多照顧一下。如果有什麼三長兩短,道兄,你知道的。”
“難道我鈞天宗也承受不住夫子一怒嗎?”
“莫說是鈞天,”年輕人擺弄手中的棋子,淡淡地說道:“就算是天,也承受不了我的報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