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呈詭異的橘紅色,偶爾傳過幾聲狗吠聲在這安靜的夜晚顯得突兀又融洽,夜深人靜,一道黑影閃過曇花一現巧妙地溶於月色中。
曇花一現最南側的望風院仍有一間屋子的燈還亮著。屋內女子靜坐在梳妝台前,從鏡中望去,女子皎潔的麵容微微有些愁色,眉頭微皺,望著手中的匕首出了神。這把匕首是一個男子送的,本來是一對,而她卻親手將另一把埋入男子的體內並將他推下懸崖,這一切卻是為了另一個男子,那個在她九歲時就闖入她生命力的男人,那個她把他像神一樣供著的男人,那個牽動她整個生命和充滿整顆心的男人。可是她對他來說是什麼,手下?殺人工具?還是暖床的工具?女子不由得苦笑。
原來這女子便是將燕無計推下山崖的秦傾城。秦傾城此刻的心裏倒是有些想念燕無計了,畢竟那也是一個如此優秀的男子,更何況這樣一個冷酷無情的男子卻獨獨對她溫柔備至關懷有加。在將匕首刺入燕無計身體時,她也心痛過。不過她對燕無計的那一點點不舍又怎能比得上她對另一個男人刻骨銘心的愛,更何況她從一開始接近燕無計就是為了那個男人。
“哎”輕歎了一口氣,秦傾城收起那些繾綣又複雜的情緒,剛要轉身,卻見房內閃進了一個人影。
“誰”秦傾城一聲驚呼。
“怎麼,才幾天不見就將我忘了。我可是做夢都記得你呢,我們又見麵了,傾城。”人影開口說話了,笑得有些殘忍。
“燕……燕無計,你……你,你怎麼……”女子嚇得倒退了好幾步,差一點坐在了地上,麵色蒼白,驚恐的望著眼前的人。
來人正是被秦傾城“害死”的燕無計,燕無計的眼中絲毫不掩飾的迸發出仇恨的目光,看著女子的驚慌失措,嘴角略帶嘲弄,可是他並沒有打算就這樣放過女子。一步步逼近,直到手掐上女子的脖頸。
“怎麼了,傾城,看到我還活著很驚訝麼。既然我還活著那麼接下來死的就是你們了。說,他是誰?”說著,燕無計的手一用力,秦傾城的臉憋得通紅。
“說……說什麼?”
“怎麼,還想裝傻,你背後的那個人是誰,傾城,不要跟我耍手段,你知道我殺人從不手軟的。”
“我,嘔……”一緊張那種嘔吐感又上來了。
“無計,你輕點,不要傷到我們的孩子。”
“孩子?秦傾城你又在耍什麼花樣,從你接近我就是為了殺我,你會懷上我的孩子,你當我燕無計是傻子嗎。”話雖這麼說,可是放在女子脖子上的手卻鬆了下來。
“無計,我沒有騙你,是真的,我們的孩子已經三個月了,如果,如果不是為了我們的孩子我也不會這麼做,是她們,他們拿我們的孩子威脅我,我才,才,無計,我愛你啊,正的愛你,你知道我多麼想陪你一起跳下去嗎,可是,我不能,為了我們的孩子我才苟且到現在,那是我們的孩子啊。”她一直在重複五個字“我們的孩子”就是想喚起燕無計對她的愛又或者是看在孩子的份兒上放過她。不過她的目的達到了,因為燕無計的眼神已經變成了從前的憐惜和溫柔。
“傾城,你說的是真的。”
“我發誓,如果我再騙你就讓我萬箭穿心。”
“好了,不要說了,我信你,你受苦了,是我不好,沒有保護好你,不僅讓你和孩子受苦了,竟然還差點傷了你。”
燕無計疼惜的將秦傾城摟在了懷了,在女子看不到的地方,男子眼中的憐惜和溫柔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冰冷和諷刺。他燕無計也不是這麼好騙的,就算,秦傾城真的懷了他的孩子,一個還沒出生的嬰兒還不足以牽動他燕無計,索命閻羅這個名號並不是憑空而來,由此可見他真是鋼鐵心腸,殘酷無情。
“秦城,你告訴我,到底是誰要是要亡我燕無計,還要傷害我的女人和孩子,我定要將他碎屍萬段。”
男子口中的仇恨和勢在必得令懷中的女子一頓。
“無計,我也沒有見過他們的真麵目,每次他們都是蒙麵的。啊,對了,我偷偷藏起了他們其中一人的令牌,不知能不能從中找到線索。你等著我拿給你。”
說著便推開燕無計走到衣櫃旁翻弄了起來。
“我怕他們發現,所以藏在了貼身的衣物裏。啊,找到了,就在這裏。”
就在燕無計要湊過身子看時,秦傾城將一把白色的粉末撒向他。幸好燕無計早有防備,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