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生卻擔憂的看了一眼楊愛雅,猶豫了一下,安慰著她,“他們是你的救命恩人,我和他們說一下,也讓他們有個心理準備。”
楊愛雅就像是受驚過度的小兔子,紅著眼眶點了點頭。
付生轉頭,繼續道:“最近一次是半年前,當時有一批泰國來的遊客也住在這裏,一夜過得很安靜,可是到了淩晨三點,大家很準時的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居然已經不在房間裏了。有些人是躺在走廊或者樓梯間裏,還有一些是被疊在電梯裏。就連工作人員都沒幸免。後來有一個工作人員就說,這些場景是那些死去的鬼在作祟,重演著那次大火每個人的慘狀。”
“火災現場?”我皺著秀眉,這個故事並不太離奇,我甚至聽過比這恐怖一百倍的。
然而付生卻搖搖頭,“不是,那是每個人的臉上和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燒傷,而且酒店裏根本就沒有著火,可是他們的身上就是出現了詭異的傷疤。”
“然後呢?”我繼續追問。
“然後就是當時酒店賠了很多錢給這些人,讓他們不要傳出去,當時那群人裏有個自稱是捉鬼大師的,他說酒店裏鎮壓著一個女鬼,一切都是女鬼作祟。”付生沉聲道。
“別說了。”楊愛雅嚇得臉色蒼白,花容失色,她拉著付生的手臂,懇求他不要講了。
付生看她是真的被嚇到了,就停止了講述,開始安慰她。
我轉頭看著君耀,如果酒店裏有女鬼,他早就應該發現了。
可是他沒有說,不知道是那個女鬼已經不在了,還是他想要隱瞞我,不讓我擔心。
“我們吃完了,你們慢慢享用。”君耀拉起我的手,起身告辭。
我沒說什麼,乖乖跟上。
等進了電梯,君耀清冷的說道:“你信幾分?”
“五分。”我回答,付生沒必要講一個假故事來騙我。
“是真是假,晚上你就會知道。”他靠近我,伸出手指輕輕的撫摸著我的臉頰,“我可舍不得讓你的臉上也出現傷疤。”
我愣了一下,有些不高興,“顏控!”
“顏控怎麼了,這麼漂亮的小臉,我是舍不得。”他曖昧的一笑,一隻手攔住我的肩膀,一起走出了電梯。
十一點半的時候,我給左萱又打了一個電話,他們居然還沒回來。
“再不回來如果被費德明教授發現了,你們都會吃不了兜著走的。”我惴惴不安的對她說道。
然而左萱甜美的聲音伴隨著裏麵震耳發聵的低音炮的聲音一起傳來,“你就放心吧,秦書薇打聽過了,他今晚去見老情人了。”
我詫異,他們居然連這些都知道。
“我們準備刷夜,反正明天也是休息。”左萱衝著我嚷道,努力蓋過低音炮的聲音。
深知是勸說不了他們,我也就放棄了,“那好吧,你們當心一些。”
“知道啦!”她很瀟灑的掛斷了我的電話。
我扭頭看著坐在桌子前正在看書的君耀,可憐兮兮道:“能不能陪我下去拿一趟行李?”
“害怕了?”君耀從書裏抬起頭,似笑非笑的睨著我。
“才沒有!”我硬著頭皮,打死也不承認今天聽到的故事確實影響到了我。
他壞壞一笑,起身走到衣架前,取下了外套,“走吧。”
我不滿的撇撇嘴,跟著他一起出門了。
——
從電梯裏出來,我抱著君耀的手臂,走在長長的走廊上。
為了減輕腳步聲,酒店工作人員特意在走廊上鋪著地毯,雖然踩在上麵軟綿綿的,卻讓我很不安。
到了客房,我拿著房卡刷開房門,門打開的那一瞬間,我恍惚看見有一個黑影站在床前,正冷冷的看著我。
我下的身體往後一縮,撞進了君耀的懷裏。
手裏的放下卻下意識的插進牆麵的卡槽裏,房間瞬間就亮了。
“你看到了嗎?”驚魂未定的我,聲音都還有些顫抖。
“嗯。”君耀點了點頭,“白天這裏還好,到了晚上陰氣變得很重。”
“左萱住在這裏太不安全了。”我抓住他的衣領,小聲道:“不然我今天陪她一起睡吧。”
“那誰陪我?”君耀低頭盯著我,黑眸滲出淡淡的寒意。
他占有欲很強,即便是左萱,都很防範。
“可是……”我還是放心不下。
“你行李箱裏有符紙,在門窗和床頭貼上幾張就好。”君耀淡淡的說道。
我差點給忘了,臨出門的時候老鴉帶過來很多符紙,都是柳爺爺寫給我的。
本來還想可能沒什麼用處,沒想到現在就用上了。
我去翻找行李箱,從夾層裏拿出符紙,非常仔細的貼在門窗和床頭。
貼好以後,我才鬆了一口氣,因為還是不放心,就給左萱發了一條簡訊,讓她如果回來以後感覺害怕,就打電話給我,我會下來陪她。
一切都準備好,君耀幫我拎著行李回到了樓上。
簡單的洗漱,我和君耀就睡下了。
不過想到付生說過的那個故事,我卻怎麼也睡不著。
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怔怔的出神,君耀將我納入懷中,修長的手臂緊緊地握住我,將我的臉貼在他的胸膛上。
我緩緩閉上眼睛,尋找著一絲舒適,鼻尖是他身上獨有的薄荷香,漸漸的也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