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也就是大年三十,我華麗麗的感冒了。
因為昨晚偷跑出去的時間太長了,所以就凍感冒了。
醫生對於感冒突然加重的我很費解,無可奈何給我輸了吊針,讓我可以沒那麼難受。
每次感冒,我的喉嚨和頭都疼得要命,這次也不例外。
加之有孕在身,伴隨著孕吐,整個人都不好了。
醫生出去以後,躺在床上的我幽幽怨怨的看著細心照顧我的君耀,撇撇嘴,“為什麼我會感冒,我不是純陽命嗎,不是懷得鬼胎嗎?”
君耀冷翳邪魅的臉上浮現無可奈何的笑意,他冰冷的手貼在我的臉上比額頭的冰袋舒服,“可你是人啊。”
好吧,就因為我是人所以就要忍受病痛的折磨。
這一刻,我忽然覺得做鬼真是省錢,都不會生病。
“好好睡吧。”君耀目光繾綣,眷戀的看著我。
雋黑的墨眸幽深的像是宇宙黑洞,想一探究竟,又怕萬劫不複。
“君耀你太好看了。”對於美的事物,我從來不吝嗇讚美。
君耀微微勾起唇角,“好看也不能當飯吃。”
“可是看一眼心情會很好。”我的嗓音帶著濃濃的鼻音,感覺就像是一隻小奶貓發出的聲音。
“是嗎,那你願意看一輩子嗎?”君耀黑眸沉然,若有所思的看著我。
我微微一頓,這問題可把我給難住了。
如果不回答,感覺會惹怒他。
可是回答了,我又不想撒謊。
所以,我隻能給他一個淡淡的微笑,卻不說話。
他墨瞳幽深,似乎有涼意一閃而逝。
我有些心虛,好像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睡吧。”君耀再次開口,冷峻英俊的臉上浮現著薄薄的笑意。
可是我總覺得他笑容背後似乎還隱藏著什麼,讓人猜不透。
我閉上眼睛,不讓自己去看。
這樣也能讓自己的心情沒那麼壓抑。
到了下午,我感覺身體輕盈了很多,而且吊針也打完了,就像起身走動走動。
君耀照顧著我,嗬護備至。
他抱我走到窗戶前,對我說道:“又下雪了。”
我望著玻璃窗外銀裝素裹的世界,沒想到到了年底,雪會下得如此頻繁。
而且今天的雪,比前幾天的更大。
才飄了一會兒,地麵就白了,不遠處的花叢也都開滿了銀花。
瞥見不遠處的薔薇花叢和矮樹叢,我不禁想到了戚小小。
忍不住,開口問道:“君耀,戚小小和君逸他們會去哪裏了呢?”
君耀望著窗外,黑眸薄涼冷酷,“誰知道呢,不過死不了。”
我抿唇,默默地垂下羽睫,他們當然死不了,因為他們都是鬼。
“鬼死了就是灰飛煙滅嗎?”我忽然問了一個很愚蠢的問題。
“嗯。”君耀輕輕頷首,墨眸流露出一絲哀傷。
他環住我的手臂,用力的抱緊,似乎害怕我會跑掉一樣。
“疼……”我喚了一聲,骨頭都在響。
君耀回過神來,很歉意的看著我,“對不起。”
我看得出,他似乎是想到從前不開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