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青瞪著銅鈴般的眼睛怒視著眼前的野豬,這種被縣城達官顯貴捉過來用來娛樂的野獸,反而比森林裏野生的更加危險,它們唯一能夠用來發泄的對象,就隻有在賭賽開始時被扔進來的倒黴對手。
在這種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局麵下,人跟野獸已經沒有太大的區別了,你能咬我,我也能咬你,你能撕掉我,我也能撕掉你!
這是最近一個月陸青總結出來的經驗,正是憑借著這樣的經驗,才讓他在一個月內的五場賭賽下存活下來。
“胖四兒,這可是我從西山深山找到的雜交品種,據說它老爹可是一隻妖獸,這回,你這常勝將軍怕要下台了,別被咬死最好!”沈公子拿著騷包的扇子擋在嘴前,陰陽怪氣的說道,身後的一排跟班馬上跟著起哄起來。
“我這常勝將軍可不是浪得虛名,你這頭笨豬,還真不一定是他的對手!”胖四兒回敬道,臉上的肥肉在說話的時候一抖一抖的,仿佛要甩出二兩油來。
“我這頭笨豬看起來笨,可不一定真笨,它……”沈公子話剛說完一半,知道自己掉進了胖四兒的圈套,自己罵自己是笨豬,竟然被這惡心的死胖子給陰了。
“哼,走著瞧,今天我就要讓你輸得血本無歸!”沈公子知道自己在口舌上占不到便宜,幹脆直接放了句狠話,不再爭辯。
“吼!”
陸青喉嚨裏發出一聲怒吼,猶如野獸一般,那野豬聽了竟然四腳一抖,仿佛被他的氣勢所震,但是隨即,彈珠般的眼睛定了定神,後腿發力,朝著陸青撞了過去。
陸青雙手著地,向左側一發力,後腿猶如彈簧般彈起,整個人斜著朝野豬迎了過去,右手就如同一個鐵拳一樣朝著野豬的頭部打了過去。
“嚎!”
一聲撕心裂肺的嚎叫,野豬頭部韌性十足的皮膚頓時裂開一條傷口,鮮紅的血液流了出來。
陸青看了看自己紅腫的拳頭,似乎毫無所覺,伸出舌頭舔了舔殘留在拳頭上的血液,有一點點腥甜,是熟悉的味道,隻不過跟自己以前喝的要差得遠。
“吼!”
陸青又是一聲怒吼,那野豬聽了,眼睛裏瞬間全是慌亂,不過還是顫抖著朝陸青衝了過來。
陸青雙臂用力,一個轉身翻到了野豬的身上,雙腿用力夾住了野豬腹部,這是他以前跟猴王學的招式,虎兄是絕對不會教他這些靈巧的東西。
陸青揮舞著拳頭便要朝野豬的頭部捶過去!
叮!
一個清脆的聲音傳進了陸青的耳朵,陸青停下自己的動作,朝著聲音的方向看了過去,賭賽用來困住他們的鐵籠子的鎖竟然開了。
陸青翻身,從野豬的背上跳了下來,緩緩的朝著鐵門走了過去。
“怎麼搞的,門怎麼開了?”沈公子皺著眉瞪著賽場的主人。
“我也不知道,比賽前都已經檢查過了,我這就派人去把鎖鎖好。”沈公子身邊的中年人戰戰兢兢的說道,沈家在這座縣城裏,絕對是他惹不起的龐然大物。
“快走!”胖四兒隻說了一句話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朝場外走去。
陸青是怎麼來得,他比所有人都清楚,所以當沈公子說那野豬隻是妖獸的後裔,他根本就沒放在心上,當初在北山深處,家裏的三個士武者客卿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外加受了重創才擒到陸青這個野人,現在他身邊隻有兩個士武者,怎麼可能保護得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