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湘國,這裏青山環繞,清澈的聖水河河水一直蜿蜒流向遠方。綠油油的天地間,點綴著一座座小屋,炊煙嫋嫋,美得如畫一樣。
曲折的羊腸小路上,林婉肌膚如雪,身穿素服,烏黑盤起的發髻上插著一朵小白花。她是那樣的安靜,低垂著巴掌大的瓜子臉,與熱鬧的送殯隊伍格格不入。
“死蹄子!才入門第一天就克死了丈夫。賤人,還不哭大聲點!啊……我可憐的兒子喲。”林母狠狠的踢了林婉一腳,哭喊著,身子幾乎倒在了棺材上。
林婉一個踉蹌,顯得摔倒,烏黑的眼睛蒙上一層水霧,更顯得楚楚動人。
“哎,這林家撿來的丫頭怎麼命苦,生得這般標致,卻嫁給了林家的肺癆兒子。這也罷了,偏偏昨天洞房花燭還去了,做個克死丈夫的寡婦。”一旁的劉大娘拉著李嬸嘀嘀咕咕的說著。
送殯隊伍一直上了山,伴隨著痛哭與漫天的白色紙錢,墳場又添了一處墳包。
“跪下磕頭!”林母朝林婉的膝蓋處重重踢了一腳。
林婉直直跪了下來,尖銳的沙礫磨破了她的膝蓋,生疼生疼的。她咬了咬牙,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這些早已習以為常了,以前在林家的時候,林母也常常使壞,讓她跪破瓷碗碎片,或打或罵,她能做的隻能默默忍受著。
“我的兒啊……”林母跪在林婉身邊,抹著眼淚。這林環是林家唯一的兒子,如今也死了,能不傷心嗎。
林母哭了一會,惡狠狠的瞪了林婉一眼,啐了她一口:“呸!作死的小娼婦,你怎麼不哭,別以為我兒子死了,你就自在了。他死了,你也不得好過!”
說著,林母抬起巴掌扇在了林婉臉上。林婉隻覺得耳朵嗡嗡作響,連頭發也亂了,散在肩上。
“我打死你!”林母依舊不解恨,站起身來,撿起旁邊的木頭棍子便朝林婉身上打去。
“啪!啪!啪!”棍子一下一下打在林婉身上,林婉眼前一黑,辱罵聲漸漸模糊起來。
“解脫了……”林婉想著,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林母打了一會也累了,踢了踢腳下的人,沒有任何反應,罵了聲晦氣,一行人便下山去了。
太陽一點一點沉下山去,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淒涼的墳頭,林婉一動不動的躺著。
突然,路邊的灌木叢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一個黑影竄了出來,把林婉的身子拖進了灌木後麵的草地上。
借著月光,才看清楚這人的模樣,原來是林家大老爺林業。林業一張老臉露出猥瑣的笑容,摩擦著手掌,色迷迷的盯著林婉。
“小丫頭,我早就饞上你了,如今我兒子死了,家裏那母夜叉實在凶的厲害,竟不準我納妾,你跟了我,我肯定對你好。”林業自顧自的喃喃道。
說著,他蹲下身來,慢慢解開了林婉身上的衣服。
“轟隆!”一道雷聲響起,閃電劃過,將黑色照得通亮,緊接著豆大的雨點劈裏啪啦的落了下來。
雨水打在林婉的臉上,漸漸清醒了過來。林婉睜開眼睛,便看見林業那張猥瑣的臉。
“啊!”林婉大叫一聲,急忙推開他。林業措不及防,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醒了?”林業心道,臉上堆滿了笑容,“寶貝,以後你就跟了我吧!”
說完便朝林婉身上撲來,林婉嚇得小臉慘白,向後一躲,往邊上爬去。林業撲了個空,笑容褪去,臉上一股惱怒。
雨繼續劈頭蓋臉的下著,林業眯著眼睛,看見林婉衣衫散落,露出裏麵白色的襯衣,雨打濕了全身,隱約露出裏麵的美好。
林婉沒跑幾步,便被林業追上,壓在了身下。涼涼的雨水打在臉上,眼中的淚水再也止不住,沿著臉頰流下。
為什麼我的命這麼苦,從小被親人拋棄,寄人籬下成了別人家的童養媳,不是打就是罵,如今連死也不安生,還要遭人欺淩。
林婉絕望的閉上了眼睛,隻聽見“嗖”的一聲,林業的身子一歪,胸口中箭倒在地上。
“是誰?”林婉顫抖得睜開眼睛,隻見一位身穿黑衣的男子,他背上背著箭筒子,左手拿著弓一步步朝她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