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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怔愣的回過頭去,蕭沐已經結束了最後一個字訣。

鵲舞的身體,透得像縷輕煙,堙沒於天際之間。四下的蕭風嗚啼,伴著一聲寒鴉聲起,擦過耳膜。

我想去拉住她的手,可是已經觸摸不到了,這才是真真正正的魂魄,塵世的一切,無所牽絆。走過奈何橋,飲過孟婆湯,不帶一絲記憶,去開始下一番人生。

或許,她會遇見盡歡,又或許遇見別的什麼人,這其實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一切都會重頭來過,而一切,也終於畫上了句點。

我低下頭去,看著自己的腳尖,一時不知道做何感想,終歸還是哀傷的,像是胸口都刺了一個洞,呼呼的往裏麵灌著風。

蕭沐走了過來,腰間的銀鈴扯碎了我的思緒,我咧開嘴唇朝他微微的笑了一笑:“我沒想到你會出手?”

他的嗓音淡淡:“這本就是我的職責。”

我看著他,半晌:“你的責職也包括斬妖除魔!”

他容色從容:“那也分,該殺與不該殺?”

我怔了怔:“你是覺得我不該殺嗎?事實也是不該殺的,或許還得給我頒個年度十佳樂於助人獎之類的。”我咳嗽了幾聲,裹緊了身上的袍子:“獎金什麼的就不用了,獎品倒是可以有的,就用這身衣衫,以谘鼓勵,你覺得怎麼樣?”

蕭沐看著我:“……”

我垂下眼去,覺得自己很不靠譜,一點都沒有大家閨秀的矜持,覺得這樣很是不對。眼風掃了一眼他的黑色雲靴,又想起了鵲舞,其實,不想到也很難。前一刻,她才站在我的麵前,愛著,哭著,痛著。後一刻,卻成了一縷輕煙,無知無覺的,消的不見。千百年來,這種事,本是見慣不慣了的,卻依舊感覺到疼痛。

沉默了好半天的功夫,其間我用腳踢飛了地上的沙子,看著它們在空中渙散,又覺得它們渙散得太過厲害,浮在脖子上,很是不舒服,又伸手去拍。這是件讓人覺得惱火的事,搗鼓了半天,也清理不幹淨,氣悶不已。

蕭沐看著我,似笑非笑:“真像一隻饒頭抓耳的貓。”

我氣結:“你才是貓呢!你們全家都是貓。”

他輕輕搖了搖頭,有發絲被風卷起擦過唇間,顯得十分的好看。我睜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就在哈喇子險些從從嘴角從直線下墜的時候,才猛然發覺,當下便覺得臉紅燒到了耳朵根,而且大有繼續蔓延的趨勢。

蕭沐咳嗽了一聲:“呃,這個時候,是不是該離開這個地方?”

我愣了愣,很不情願的發出一個單音節:“嗯!”

他看著我笑,如春風般怡人,掃盡了苦寒。我對這種笑容是沒有抵抗力而言的,於是又點了點頭,肯定道:“走,走。”

轉爾,又想到了盡歡的事,開口道:“我看到了你,在盡歡的殘念裏。”

蕭沐淡淡道:“這也不是什麼稀罕事。”

我說:“為什麼盡歡沒有等到鵲舞來再走?”

蕭沐說:“或許,他原本就不想她來。”

我疑惑:“怎麼會?他那樣的想她。”

蕭沐說:“可他更想讓她活下去。”

我偏頭去看鵲舞消散往生的方向:“沒有了愛,她怎麼活得了?”

蕭沐說:“這樣的愛,未免太過於絕決。”

我說:“可那是她的信仰。”

蕭沐冷冷的說:“信仰便是那抓不著摸不透的愛情?”

我氣結,卻說不出一個反駁的字眼了,隻好幹咳了兩聲,扯著他的衣袖道:“這個話題跑遠了,不如,我們先來研究一下離開這裏的可行性方案吧!”

蕭沐低笑一聲:“方行性方案?”

我解釋道:“我們來的時候,是走著過來的吧,這個方案太費時間和體力了,且當時,我們可是豐衣足食來的,現在……”

我瞟了一眼身上過於寬大的袍子,又把視線停留在他兩根鎖骨處,咳嗽了一聲,續道:“這副模樣,昨天晚上沒被凍死,已經是上天垂憐,可是上天的垂憐總是有個限度的,是不是?”

蕭沐:“於是?”

我覺得這招有戲,吞了口口水,清嗓道:“不如等我靈力恢複了,我帶你出去?”

蕭沐:“那請問蘇姑娘,靈力什麼時候能恢複呢?”

我低下了頭,輾著沙子:“十天半個月,總是可以的。”

蕭沐:“……”

我:“……”

------題外話------

今天的文略微有點短,其主要原因歸根了牙疼,牙一疼我就蛋疼,我一蛋疼,就卡文,一卡文字數就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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