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宮女拿著衣服,靠近蘇憐雅,卻被蘇憐雅一把推開,看著腳步浮虛,眼下帶著青色的涼帝,蘇憐雅隻覺得陣陣惡心,怔愣了片刻,突然起身,胡亂的喊叫著直接撲到了地上,向涼帝的臉上抓去。
涼帝踉蹌了一下,差點倒地,被扶好之後,滿臉怒色,對著一旁的侍衛喝道:“愣著幹嘛!把這女人弄走!”
“是!”侍衛上前,仿佛沒有看見一身****的蘇憐雅,草草的裹上一旁幾乎不能蔽體的衣服,便將人拖了出去。
涼帝眯著細長的眼睛,伸著胳膊仍宮女打理衣服,伸手在嬌媚宮女的腰身上輕挑的一抹,想到屬下報的那個女人的身份,眉頭微皺,但轉念想到大周皇帝那伏低做小的樣子,便拋去了心中的顧慮,行為越發的放浪形骸。
李府——
李少爺看著床上的蘇憐雅,因為怒極身子隱隱發顫,臉色鐵青,眼中赤紅,血絲布滿兩眼,雙拳緊了緊,走上前,揪起蘇憐雅的衣領,伸手狠狠甩了兩耳光。
“賤人!”
臉上已經紅腫不堪,蘇憐雅卻是一副傀儡木偶的樣子,毫無反應。
“說!怎麼回事?”
蘇憐雅木訥的雙眼緩緩動了動,看了眼李少爺,喃喃道:“夫君……”
“啪!”毫不留情麵的耳光另蘇憐雅的嘴角開始流出腥血,李少爺狠狠的抓住蘇憐雅的頭發,將人拖下床。
“夫君?你個賤婦還好意思叫本少爺夫君!”
滿身狼狽的蘇憐雅死死抓住李少爺的衣角,嘶啞著嗓子哭道:“我是被人陷害的,是和貞公主,是蘇千堯,是蘇千堯陷害我,是蘇千堯……”
“滾!”李少爺抬腳將人毫不憐惜的踹開,“陷害?蘇憐雅你當自己是個什麼東西!值得和貞公主陷害?蘇千堯一個蘇家的庶子,能將你神不知鬼不覺的弄出李家?能把你送到行館,送上涼國那老皇帝的床?”
厭惡的看著蘇憐雅,似乎在看什麼難以忍受的髒東西,李少爺轉身,冷聲道:“待會兒會有人把休書給你送來,你滾回蘇家,我李家放不下爬了皇帝床的大佛!”
蘇憐雅倒在地上,那一頭往日靜心嗬護的烏發,此刻卻如一堆雜草,汙穢髒亂,腫脹的臉滲出血絲,雙眼似乎在看著那半合的門,又似乎什麼都沒有入眼。
這樣的蘇憐雅被送到蘇府時,白氏站在不遠處,難以置信的瞪著眼,不敢相信那般狼狽的人竟是自己一向高傲的女兒。
“雅兒!”白氏看著毫無生機的女兒,心如刀絞。
蘇淩緊皺著眉,看向送蘇憐雅回來的三個婆子,厲聲道:“怎麼回事!”
那婆子卻是麵上毫不見驚色,十分鎮定的取出休書,“蘇老爺,蘇姑娘已經不再是李家的少夫人了,老奴是奉了少爺和老夫人之名,將蘇姑娘送回來。”
取過休書,蘇淩瞥了眼,冷聲道:“李家這是什麼意思,難道當我蘇家的女兒好欺辱不成!”就算是休棄,也沒道理將人折辱成這幅鬼樣子,李家的主子沒有一個露麵,這是將蘇家置於何地!
“蘇老爺不必動怒。”那婆子微微低頭,仍是不卑不亢,“老夫人有幾句話要老奴帶給蘇老爺和蘇夫人。”
“說!”
一旁的白氏正慌亂的讓人將蘇憐雅送到後院,那婆子暗自掃了眼,臉上的嘲諷一閃而過,“老夫人說,李家廟小,蘇姑娘有心當那皇親國戚,李家實在不好擋了蘇姑娘的路,看在多年同一個屋簷的情麵上,願蘇姑娘早日飛黃騰達。”
雖然那話語中滿是說不出的諷刺,蘇淩卻從中聽出了些許端倪,接著那婆子又取出一封書信。
看完那信,原本帶著怒氣和憐惜的蘇淩,此時臉上隻剩陰鷙,命人將李府的人送走,蘇淩盯著那寫了事情始末的書信,甩袖向後院走去。
這邊,白氏看著仿佛丟了魂了蘇憐雅,隻覺得滿心刺痛,小心翼翼的親自為女兒擦洗著臉,“雅兒?雅兒,你這是怎麼了,你快點和娘說啊……”
一直沒有回應的蘇憐雅突然死死抓住白氏的手腕,指甲泛白,死寂的眼中此時滿是恨意和陰沉,“我要蘇千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