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韓信悠悠蘇醒已是第二日中午,應該還是太累的緣故,韓信的反應有些遲鈍。他庸懶的眯著眼睛左瞅瞅右瞧瞧,昨日疼痛時的煎熬像從來就沒有發生過,他隻是像平常人一般睡了一個晚上重又醒來,不過他可沒有睡在舒適溫暖的席夢思上,而是冰涼潮濕的地麵上,這一點他很快就已經感覺到。
“在這樣潮濕冰涼的地方睡久了非得關節炎不可,看來要把這兩間房子好好修理下,不然哪有個家的樣子。”韓信邊尋思著邊用左手支撐著地麵將上身抬起來,右手揉捏著還未完全蘇醒的眼睛,不想眼睛處傳來火辣辣的疼,原來他不小心把什麼東西揉到了眼睛裏。他冷不丁一個激靈,差一點又栽倒。原來是他的手太髒了,兩手相互一摳,大片大片細碎的皸散落下來,那不知道要攢多少年才能達到這樣的境界。“該不會從小到大就沒有洗過吧!”韓信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胃裏也傳來陣陣的惡心。
眼睛還在疼的要命,可韓信也不敢用衣角去擦,因為衣角比自己的手也好不到哪裏去。流了很多淚,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疼,不過這下反倒使他徹底清醒了,他的思考速度也恢複到正常水平。
身上蓋了許多稻草,在他站起來的時候散落了一地,想來應該是老太太挪不動他又怕他受寒蓋上的。韓信尋遍了兩間房子,又來到門口向外四處的張望了下都沒有老太太的影子,估計是又出門討飯去了。想到那個男人打自己母親的情形,韓信忍不住歎了口氣,“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韓信的新家處在一個半山腰,往下和往上散落著另外幾戶人家,望遠處看則是鬱鬱蔥蔥的低矮丘陵,左邊一條蜿蜒的小河緩緩流淌,河邊幾個古裝的婦女湊在一起說笑著搓洗著衣物、被料等。倒是個遠離城市喧鬧避世的理想地方,不過韓信現在可沒有這興致,身上的衣服實在太單薄了,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季節,也實在太冷了,肚子饑腸軲轆的也跟著搗亂。
待在家裏也沒有什麼吃的,還不如到外麵熟悉下環境,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能找些吃的填飽肚子。不知不覺間,韓信向小河邊走去,來到河邊才知道這條小河有多清澈,不僅河底的鵝卵石清晰可見,就是那水裏淡青色脊背的遊魚都能分辨的仔細。
“這麼多魚,要是能抓上幾條該多好。”如果是平常,韓信定不會對這些水中的魚動上貪嘴的念頭,因為他平常愛魚,就喜歡看魚在水裏自由歡暢的戲耍。現在他可沒有觀賞觀賞、陶冶陶冶情操的興致,誰讓他現在正餓的兩眼發花,眼冒金星那。
不知道在哪裏順手抄了一根細長的棍子,韓信捏手捏腳的下了水,顧不得河水冰涼刺骨,韓信雙眼緊緊盯著水裏的目標,棍子撐的像扔標槍,可惜當他再往前一步時,魚兒警覺了,瞬間逃了個無影無蹤。韓信並沒有抓魚的經驗,沒有抓住也不氣惱,當他再低頭搜尋時,他發現了水中一個頭發長長像鳥窩,麵部像黑鍋底的人,剛一看時他幾乎嚇了一跳:“這個半鬼半人的家夥該不會是我吧!這幸虧是在白天,要是晚上見了,還不被當場嚇暈啊!”
韓信捧了一把水澆在自己臉上,水涼的的確讓人不舒服,但他還是堅持的澆著,不時的用手搓搓,可惜沒有洗麵奶,感覺洗著差不多了,韓信理了理頭發再將自己的臉對著河麵:“可惜啊!我韓信那麼一個英俊瀟灑的帥哥,竟然淪落到這副模樣,哎,可憐啊!”
其實現在的這張臉並沒有想象的那麼差,隻是沒有先前那麼帥罷了,首先是略顯細長的身材,寬寬的額頭,密密的眉毛下一雙還算清澈有神的大眼睛,就是鼻子還算不得挺拔,薄薄的嘴唇,修長的下巴也還算對的起他。
反正全身已經濕透,索性一次洗個夠,韓信咬牙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將整個身體一下埋在水下麵,堅持了個半分鍾適應了水溫也就不是特別冷了。不過身上的泥不知道積累了多少年,饒是在這樣的天氣裏,韓信仍能感受到這些泥巴層層洗掉時身體散發的刺鼻臭氣。
“喂!狗兒,你在這裏做什麼?咯咯!”韓信正在忘情的搓澡,身後突然響起了女生脆脆的笑聲,這都怪他將一門心思都放在了抵禦寒冷和臭氣上,身後什麼時候來了一個女孩子他可一點也沒有感覺出來。
不過一開始韓信也沒有想到那個女的竟會是在叫自己,因為他對”狗兒”這個新名字一點也不習慣,直到那個女聲特別近了,幾乎就貼在自己耳朵上才回頭,但這一回頭卻差一點親上了一個美女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