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看世界的角度都是不同的,心機重的人往往覺得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和他一樣心思重重,單純的人往往看世界的角度更簡單一些,因為他會更遵從於現實。
展拓靠坐在病床上看慕容有西在距離他兩米遠的距離不停的忙乎著,估計是因為碎發有礙於專心的繪畫,所以他今天倒扣了一頂鴨舌帽,把擋在麵孔前的頭發全部的攏到腦後,還像模像樣的穿著一件好像是圍裙一樣的衣服,嘴裏叼著長長地畫筆,左手托著調色盤,一會看看自己,一會在背對著他的畫板上塗塗抹抹的,感覺到他的視線後還停下來,似乎想要朝他微笑,因為叼著畫筆沒有辦法笑,所以隻是臉部的肌肉帶動嘴唇活動,看上去很蠢。
“不要笑了,看上去很蠢!”展拓直言。
“嗚嗚……@¥@*”慕容有西言語不清,似乎是因為展拓變化了一直保持的神態,所以意圖要阻止。
“我累了,我是個病人,一直保持這個姿勢很難受,我現在想要躺一會!”展拓皺皺眉,自己保持這個姿勢起碼也有一個多小時的時間了,如果再不休息會,他感覺自己要開始發麻了。
慕容有西雖然有些不情願停下來,但也馬上放下手中正揮舞著來勁的畫具,把嘴裏的畫筆也收到工具箱裏,趕快過來把扶住展拓,把他身後的靠墊拿走,搖低床身,讓展拓平躺下來。
“你很喜歡畫畫是嗎?”展拓平靜的問。
他不明白為什麼會有人喜歡這種塗塗抹抹的事情,因為總會覺得學繪畫的人都是那種比較陰暗內向的人,而且似乎都在某些方麵存在著格格不入的感覺的那種人才會去學習繪畫。雖然和慕容有西才認識這麼短短的幾天時間,但慕容有西的一點就著的急脾氣可是讓展拓印象深刻,這樣一個毛毛躁躁並且急性子的人又怎麼可能安安靜靜的花上幾個小時,甚至於幾十個小時去耐著性子完成畫畫的工作?
“當然了!”慕容有西一臉廢話的表情。
“不喜歡怎麼可能從事這方麵的工作,想也知道,從事這個行業有幾個人能出人頭地的,賺不到錢也讓人感覺像是不務正業一樣!”慕容有西無奈的撇撇嘴。
“不務正業?”展拓沉吟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因為對於正業這個詞來說,具體是個什麼概念展拓也不知道,做一個政府工作人員是正業?在一個公司裏早八晚五的算是正業?
“是啊,有正總是這樣說我。”慕容有西走到飲水機旁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一口氣喝完之後向著展拓搖了搖我,意思是詢問展拓是否也需要。
展拓晃了晃腦袋,繼續詢問:“有正?家裏的兄弟?”
“我哥,嗬嗬,他也是為我好,就是有點愛嘮叨而已……”慕容有西有點不好意思提起自己的家人。
“哥哥……”展拓讓這兩個字在自己的嗓子裏回旋了幾個來回,麵部表情一下子變得僵硬,腦海裏不由自主閃過了幾個鏡頭,他快速的閉了閉眼睛,同時也咽下來繼續詢問慕容有西的話。
慕容有西看著展拓的麵部表情在短短的幾秒鍾內來來回回變化,先是一種傷痛,再是一種悲哀,再來是完全的僵硬,似乎在用力壓抑著什麼,甚至於在他最後睜開眼睛的時候,慕容有西在一瞬間甚至捕捉到了一股仇恨。
但這些表情立刻被收斂了起來,因為展拓給了慕容有西一個絕對是魅惑人心的笑容,還對著他招了招手,讓他靠近。
慕容有西有點猶豫的靠上前去。
“我要解決一下生理問題……”展拓在慕容有西靠近他的床邊的時候有點作弄的用左手指了指下腹位置。
慕容有西閉了閉眼,這已經是今天的第二次了,這個人真是不厭其煩,就是知道他會不好意思,所以總是這樣作弄他。
“是……是……我知道了,真是,一天也沒見你怎麼喝水,怎麼總是要方便的……”慕容有西小聲的嘟囔。不情不願的去到衛生間把便器拿來。
雖然說是要侍候展拓上廁所,也就是幫他把身體靠坐起來,把便器放到該放的位置而已,展拓的左手可以動,所以慕容有西一開始所擔心的事情根本就沒有什麼意義,隻是看到而已,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再說上廁所的時候又不是沒有見過。
其實展拓在這個時候也是挺難堪的,雖然被別人侍候慣了(當然這種侍候是在床上),自己一個大男人,讓其他人幫忙脫褲子,還不是為了上床……又不是變態的,哪有人會被其他人侍候上廁所會覺得很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