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沐哼哼,“說不定是個靠關係進來的二世祖,這種人看了就討厭。”
“兩個床都鋪好了?”
“沒,隻有一個,看來兩個不是一路的。”
莫一說是從外係轉來的,但是有兩個床位,難道兩個都是外係的?我想了一會,看起來他們和莫一應該認識,大概是熟人拜托照顧的吧。
唐小沐的迷彩服明顯是剛從床上滾了一圈下來,皺巴巴,扣子鬆鬆散散,衣領塌到一邊,武裝帶也沒係牢,他本來就瘦瘦小小的,最小號的衣服穿在身上也像大了一碼,直著脖子扣最上麵的幾顆,老是扣不進去,我歎氣,走過去,“頭抬起來一點,別瞪著我,你想被教官叫出去做錯誤示範麼?肩膀端平點。”
幫他扣好最上麵的扣子,整平衣領,集合的哨聲尖利的響起,我無暇顧及他,整理一下袖口的紐扣和帽簷,開始喊口號整隊,嗓子有點疼,聲音也有點沙啞了。
訓練完了之後,身體上的疲憊幾乎是昨天的翻倍,隨便在食堂解決了晚餐,兩個人悶頭吃,話也懶得說,唐小沐照舊一進寢室就癱成一團爛泥,但是精神明顯比昨天要好很多,對著鏡子左看右看,摘下帽簷擺造型,一邊看還一邊轉頭問我,“你看我黑了沒?”
“沒黑,還白了。”我敷衍的說。
坐在床邊,拿出枕頭下的手機,反正訓練的時候也沒時間看,幹脆就沒帶,一開機就進來幾十條短信,全是陌生號碼,我懶得看是什麼,幹脆全部刪除,打了個電話回去,剛響第二聲就接了,媽媽的聲音伴隨著電視機發出的聲響傳來,
“媽媽,是我。”
“陳默?怎麼突然打電話回來了?是不是在那邊不適應?還是軍訓太熱了身體不舒服?”媽媽的聲音有些驚喜,又有點擔心,我笑著回答,“我沒事,別擔心。”
“那新同學好相處嗎?老師怎麼樣?”媽媽的聲音很急切。
“現在還在軍訓,老師都沒看到,要軍訓完了才會開始上課。”我手不自覺的往耳朵上摸,白天那種燒的燙手的感覺好像還在,臉上又有些燥熱,靠在走廊的窗戶邊吹風,走廊上有人端著臉盆跑過去,在盡頭的水房接了水往身上潑,大部分隻穿一條內褲,一路嘻嘻哈哈的打鬧,男生宿舍大家明顯都沒在乎那麼多。
“一定要和班上的同學搞好關係……要多參加班裏的活動,你一個人在外麵要照顧好自己,有什麼問題一定要打電話回來不要一個人憋著,你從小就不喜歡說話,總是憋著……”媽媽絮絮叨叨的在電話裏念叨。聲音裏有幾分擔憂又幾分歎息。
我嗯嗯的應著,涼風讓臉上的溫度沒這麼燙,和媽媽聊了一陣,其實也就是學校怎麼樣,一定要照顧自己等等,掛斷之後在窗口呆了半響,身上黏黏糊糊的,白天出的汗都粘在身上,迷彩服又悶又不透氣。
我抬手抹了一把臉,轉身回寢室準備洗澡,我出來接電話的時候好像記得唐小沐說要去樓下買點吃的,悶頭推門進去,還沒抬頭,就被一隻手抓住猛的拖了進去。
毫無準備下被這麼猛地拉著往前一拖,我差點被地上的行李絆一個跟頭,手腕被牢牢的抓住往上提起來,臉被扳過來強硬的握住,我跌跌撞撞的站穩,有些驚訝的看著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人,“蕭檀陽?”
他一手握住我臉頰,目光在我臉上打轉,抿著嘴打量了許久,聲音低沉,“才多久沒見,你又瘦下去了。”
我凶狠的瞪著他,咬著牙掙紮,他咧嘴一笑,抓住我手腕的手用力往前一拖,順手一個反扣把雙手鉗製在身後,握住我臉頰的手突然放鬆往下,在脖頸上來回摩挲,指尖掃過耳垂,手掌上的硬繭在皮膚上曖昧的挪動,溫度高的嚇人。
我極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控製住因為怒氣而發抖的手,“蕭檀陽,你為什麼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