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魚不知從哪裏搞到一個日曆,從此歲月的流逝感較之以往更加強烈了一些。非魚又開始用吉列刀片刮胡茬,我則攤開一本《寒冬夜行人》讀起來,不時的嘬一口杯子裏的棕色帶沫的液體。
這本書之所以吸引我在於它的古怪,由於它的古怪,也就導致了難找,我通過無數次的上網搜尋(借用非魚電腦,如果我有勇氣去挑戰耐性的話,也可以嚐試樹皮的電腦的運行速率),總算在一個網站淘到了。之後我就迫不及待的讀起來,閱讀這麼古怪的書,卻是在寢室這麼一個缺乏創意的地方,似乎是有點對不起作者了。但我又無其他有創意的地方可去,就隻好委屈它了。
這本書隻有開頭而已,夠怪吧,懸念這東西之於書的作者,就像球體之於羅納爾迪尼奧一樣。
關於此書說來就話長了,所以當我看完了第一個部分,也就是男主人公發現書刊錯印之後就合上書。
視線轉移到了身後的陽台上,非魚正在處理臉上的“黑森林”。至於到陽台上刮胡子的原因,是我們寢室獨特的室內設計造成的。頗具傳奇色彩的是整層樓就隻有我們寢室的構造和其他寢室不同。結構不同造成的大多是不便,如廁所的位置和別人不一樣,陽台前麵升出一塊,常常會堆積樓上無良學生拋下的廢棄物。而涼台是封口的,即晾衣服不便,兼難以捕捉到陽光。
要不是我不想太過嬌慣自己,早就用“馬良筆”改變房間布局了。
記憶中非魚已經刮了8次胡子,他每次都是長的沒辦法了才刮,他的下巴兩側從來就是胡子生長的肥沃黑土,平均一周兩次,日曆撕下來的紙頁可以積累起厚厚的一打了,轉眼也入夏了。
晚上的時候,久違的蛙叫又會不知從哪個角落裏傳到寢室裏。
這一個月期間裏麵,再追蹤間諜組織,反恐怖活動,根本沒那回事,普通的犯罪行為想必是有的,不過那全都是警察的事。按照餘林的話說,我們隻處理警方沒辦法處理的事務。
自我加入墨守七處以來,上得了台麵的事件全都像是地震前夕的老鼠一樣不知躲到何處去了。
但如果我說這一個月什麼也沒發生那簡直就是馬戲大師巴納姆了(注:誰是美國曆史上最大的騙子?這個榮譽毫無疑問屬於撈巴納姆。他喜歡愚弄人們。有一次,他將一隻貓拿出來展覽,他對外宣稱那是一隻櫻桃色的貓。但是,實際上它卻是一隻黑貓;收了入場費之後,巴納姆對此解釋道:“是的,這隻貓的確是黑的,但是,許多櫻桃不也是黑的嗎。”)
我還記得一個月前的那一天,我一天之中連續被支配做了不少的事,首先是海沉冰強迫我去她們班上找她,費心費力的偷到六天總的校服後,接受了她一係列不明電波的騷擾。然後在寢室門口被餘林的黑色轎車接走,告訴我,我已經被組織選中了,而且不能夠說NO,懷著和花木蘭同樣的感受回到寢室,發現一個非法闖入的“侵入者”——夏艾厲。不明就裏的在“反恐精英1.5”這款遊戲中教訓了六天總後,搞不好他會認為我用了“作弊器”(遊戲過程中可以使使用者獲得優勢的一款軟件)。再後來又被半脅迫性質進了另一輛“黑車”。最後走了一條不知道除了我們會走之外誰還會用的“地下迷宮之路”,到了我曾經因為工事去過一次的地下城,在同一棟樓裏又是同一層,餘林說這裏就是墨守七處的大本營。
我腦中隻能浮現出即時略和策略戰棋類遊戲中都會登場的“基地”,莫非我們的L學校是“兵營”,升級之後就可以為組織效力嗎?
我沒有發現標有“墨守七處”的門牌,餘林讓我等等。結果,在一分鍾之後,北京時間五點整這個時間點上,所有的門牌全都像是綜藝節目中答案牌一樣自動的翻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