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後,神姬不忍血界崩壞,便毅然犧牲自己,自斬修為,從帝境跌落十階頂峰,從而釋出其靈氣分成。自此以後,杜克便也成了血域(殘留)的唯一大帝。
「臭小子你可要知道,從十階到十一階,需要修練多長時間,經曆多少磨難?本姬當初可是曆盡艱辛,排除萬難才成帝的,因此那時要自斬修為,犧牲實在很大!」不說不知,神姬雖然外表凶戾丶強悍,背後原來卻有這麽多的辛酸,有淚有血;她一講起這些往事,臉色便會變得幽怨無比。
「哇,真是可歌可泣,孝感動天耶……」地洞彼端,夜天聽了神姬這一車子的話,當下隻感到不可思議,卻沒多少「感動」與同情;未幾,還反問了她一個問題:「神姬阿姨,小弟知道你苦命,也為這個位麵付出了很多,可是……這些曆史都跟我有何關連?你受了委屈,想宣泄,也應當找那個年代涉事的老梆子來報複,而不是我呀!我隻是個小輩,涉世未深,哪裏懂這些幾萬年前的恩怨呢?」
「呸,你冤枉,你無辜?」沒辦法,水月神姬似乎總要將夜天當成昔日的雪齋主人,因此隻要聽到他的聲音,就會立即莫名火起,再連聲叫囂:「夜雪齋,你一點都不無辜;想當年,那段血海深仇……你恐怕被虐十輩子都難償還!」
惡寒,十輩子?夜天聞言後,霎時竟大感莫名奇妙。在他眼裏,「夜天是夜天,雪齋是雪齋」,前世與今生互無關聯;這道理簡單顯淺,卻不懂神姬為何總是沒法理解,總是這麽執著,非要將自己往死裏虐才行。由此,他也不禁長長歎了口氣。
「唉,神姬阿姨,請恕小弟年紀尚輕,又沒讀過血界曆史,實在不懂夜雪齋當年跟你有何恩怨;但,假如他真的是我,就一定會跟小弟一樣,都是恩怨分明,是非分明的人,而絕不會無緣無故找上門欺負血之界的,對不對?換句話說,當年的雪齋既然扛上你們,那就代表……你們可能也有地方沒做對!」
這番話,夜天無疑是說得言之鑿鑿,擲地有聲,然而聽在神姬耳裏,卻隻會覺得是噪音,格外刺耳。沒法子,這畢竟是積壓了數萬年的怨念,仇深似海,哪兒有這麽容易化解,結果夜天越是試圖開脫,對方便越發惱怒!
「你閉嘴!當年的深仇大恨,豈能善了;今天,本姬定要痛快的虐你一番!」說到這裏,神姬的新月血痣便開始劇顫,透發出一縷準帝之威。很強大的神念,刹那間,老血侍與神姬身畔的人族侍女皆被波及,不禁全身瑟抖,無法站直,就唯獨被困神識海籠牢內的紫珠夜天沒事……
噢,差點還忘了,夜天一向都免疫於這類神念攻擊,即使是帝君蓋臨,他都仍可夷然不懼,昂首挺胸的應對。然而水月神姬見他無恙,當下卻越發氣憤,越發不爽,於是接著下來,便再不光是神念大爆發而已,而是會噴薄出大量真氣,令整體上氣機陡升,直達準帝境所容許的極限,非同小可!這麽一來,夜天也將不再免疫,而會立遭龐大的場域輾壓,痛苦不堪,甚至連小紫珠也開始變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