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是『一劍凝血』!」
刹那間,夜天驚叫出聲,也立刻明白到是什麼回事。一劍凝血,此乃斬魔窟血妖的獨門絕殺:手中凝劍,掐訣一揚,之後敵人的血……便將開始被隔空抽吸過來,手段異常凶殘。事實上,夜天本對「一劍凝血」無感,那時在斬魔窟激戰時,他也沒打算刻意模仿,誰知此招竟觸動丶覺醒了他體內的血種籽,結果在它的誘導下,一學就學會了。
非常無語,須知這招「一劍凝血」,血妖自身也可能苦修了數百年才有小成,然而夜天一眨眼就已悟通,試問怎不令人羨慕,又叫人家情何以堪?不過對夜天來說,「一劍凝血」卻可能是詛咒,是禍而不是福,首先它激活了血帝種在他身上的血種籽,長遠而言必成隱患,絕非好事;其次,這類吸血功法終究太過邪派,不被仙界正道接納,所以根本見不了光,毫無用武之地,倒是平白助長了血種籽……
等等,老實說,如果它隻是得物無所用還好,更糟的是,夜天如今似乎隻要一聞到血腥味,有心吸血,便會自動觸發出「一劍凝血」,頗不受控!
此時此刻,隻見狼屍體內,一柄透明的微型小劍正在遊走,正在吸血,而遙相對應,夜天手中的空心劍……亦瞬間接收去這些狼血,全麵染紅。同時間,「一劍凝血」也似乎有「打血」的優先權,非常霸道,隻要它存在,小頭骨便幾乎拿不到血!
「不,必須停止!我不想成為血帝的爐鼎,若繼續放任不管,早晚就必被這顆種籽奪舍!」夜天暗暗心驚,因此當空心劍顯化時,他知道不妙,第一念頭就是將它壓製下去;隻不過還未成功,驀地,他又萌生了一種更邪惡的想法……
「咦,我豈非一直怕打不過妖孽嗎?而這一招一劍凝血,反正我再不想學也學會了,那何不用來坑段攸希,用來對付那三個西方族人?!」夜天靈機一動,雙眸霎時竟閃過了一陣異彩。
還好,他人比較理性,很快已意識到此法不通。對,「一劍凝血」終究是邪功,仙界難容,試問又怎能在七州總選這種場合,在眾目睽睽下施展?屆時縱能藉此放倒段攸希,自己也會以通妖罪被關起來,可謂弄巧成絀。所以沒辦法,不行就是不行……
「唉,難得想出一條妙計,卻又用不上!」夜天頓感可惜,暗歎連連,然而他也不愧為倔性子,眼看一劍凝血放著不用,又確實不甘心。他凝看著狼屍,未幾,竟不禁攥拳自語:「這招一劍凝血,其實最應拿來對付聖地那些混蛋!不過……嗨,不是說,山不轉路轉,路不轉人轉嗎,其實我顧慮什麼?」
驀然間,夜天靈光一閃,兩眼又再湛湛發光。沒錯,為免招麻煩,一劍凝血無疑不能用於演武台上;然而,他不是也說好要埋伏段攸希嗎,屆時四周無人,這類邪功便正好大派用場!
「嗯,不,其實這還是可惜……」想著想著,夜天又有感一劍凝血若隻能用上一次,到底還是浪費,且別說發動它時,還會有助長血種籽的副效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