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被禁賽和遺棄後,他確實曾短暫消沉,短暫迷惘,自怨自艾,幸虧很快意識到頹喪於事無補,不能解決問題,也不能當飯吃,因而迅速恢複了理性。說到底,他依然未死心,不甘就此眼睜睜放棄斬道資格;為了小仙子,為了金頭發,為了報各種仇,他此刻仍想找辦法赴會,於是,便開始與團隊部署下一步的行動。
「兒子……」
此時此刻,夜天其實並沒打算徵詢哀謠,誰知她不甘寂寞,居然要參上一道。
「兒子,你絕不能消沉下去,放棄出戰!若你這次斬道不成,自此就得被段攸希拋離,坐看人家一飛衝天,成皇成帝,而自己卻原地踏步,你甘心嗎?」
哀謠大概以為夜天仍顧著沮喪,便趕緊從紫瓶子中傳音,試圖當頭棒喝,將他一言驚醒。幸好,夜天其實早已停止自憐,還一陣挑眉,向母親問起對策。
「我沒事,我才不會被丁晚慧一句話擊倒哩;道,還是得斬!隻不過……我現在畢竟已被裭奪出賽資格,未知母親有何良策,可以幫我討回公道?」
「有方法的。你去找主人申冤吧,她是當今的南鬥聖主,作得了主,屆時隻要母親在她麵前美言幾句,主人一定會明察秋毫,還你選拔資格的。」
四千年前,哀謠(滯留人界前)曾是洛芸書的侍從,因此她口中的這位「主人」……想必就是洛聖主了。這幾個月以來,洛芸書正周遊東津拜訪各大聖地,人一直不在南鬥;會武前,她哪怕也不會回南鬥山,而是將直接到東津皇城會合一眾弟子,那就是說,夜天若要求助於她,就得馬上動身往皇城!
隻不過,當天夜天一聽到洛芸書三個字,便隨即臉色一滯,兩眼冒出寒光,堅決反對:「不行,夜天還有一點點尊嚴,絕不會去求洛芸書,絕不會跪舔她!」
是的,即使夜天肯跪舔,也不得不考慮金頭發的感受啊,他能咽下這口氣嗎?再者,初選換人畢竟是丁晚慧的決定,而丁乃上代聖主,亦即是洛芸書的師傅啊,試問洛神女會不給師傅麵子,推翻其決定嗎?
可能性是有,但極低,微乎其微!
「母親,我的團隊跟洛芸書不共戴天,絕不能拋開這段血海深仇去求人家!」這一刻,夜天眼神堅定,將哀謠之提桉直接否決,隻不過……你卻絕不能低估一位母親的「母性」,哀謠還有一招絕殺,就是念叨!
「兒子,你不去求洛聖主的話,還有其他辦法嗎?別忘了,你一旦被禁賽,錯過這次斬道機會,便可能要再等幾千年才有下一次!你有耐心等嗎,你甘心坐看段攸希一飛衝天,永遠將你踩在腳下嗎?!」
暈死,哀謠不再當女皇之後,看來已逐漸變回一名正常母親,真心會念!作為媽媽,她其實也不一定要講道理,總之可以有一千幾百個理由和借口,逼夜天就範。
就此沒過多久,夜天已快將被煩死,麵對母親大人的絮絮不休,他終於忍無可忍,有衝動將紫瓶子扔下山,一了百了……
「我的母親,你信不信……」夜天板臉皺眉,那句「將你扔下山」已經說到嘴邊,卻又忽然吞了回去。未幾,又見他翹嘴邪笑,大概已意識到這種狠話不必親自說出口,而可以找個黑臉代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