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是什麼人……」夜天開始沉吟。遺憾的是,他的兩個真實身份:雪齋及天河五煞傳人,當前在仙界都是禁忌,都不能搬出來壓人。其後,夜天也有想過自稱南鬥子弟,卻又覺得太扯,到最後,幾經思量下,他終於決定以「昆侖散修」的身份自居。
「昆侖?小子,你無憑無據,如何證明?」
刹那間,負責登記的長老們卻全都瞪眼插腰,咬定夜天是騙子,並非來自人界昆侖。麵對質疑,幸好夜天早有應對之策,以前在人界,他畢竟真的曾登上昆侖山(雖然是以「囚犯」身份去的),因此,便打算向長老們描述一遍山上的情形,以證明自己絕非瞎扯。
「昆侖山道上共有六個崗亭,主殿的牌匾寫著『道骨仙風』四個大字,後山禁地叫『天涯若斷』,裏麵封印了不少蓬萊長老。我還知道,昆侖當代聖主名叫紫玄,然而他名義上雖是頭目,論戰力,卻遠遠比不上兩名閉關多時的上代長老,衍空與風亦休前輩……」
這一刻,夜天侃侃而談,仔細說起自己在昆侖山的所見所聞,甚至連人家的鎮山之寶:神劍「風之空」和匕首「雪之空」,他都可準確描述,不像是在吹牛。
不過更重要的,還是硬實力。嘴炮完畢後,夜天又馬上展現出其八階功力,八階戰體,至此,長老們也終於開始動容。別誤會,八階修士於聖地絕不罕見,然而夜天卻隻有二十歲,而並非二百歲,僅僅二十歲便已「登八」,而且一身修為還是在病土練的!有這種奇人存在,長老們縱無意收他為徒,也總會有興趣見上一麵吧。
嗬嗬,天賦決定命運。實際上,隻要拳頭夠粗,底子夠厚,你說的話就會有人相信。事實上,當初夜天自稱人界修士時,四周根本無人搭理,其後他自號已有八階,長老們仍沒打算鳥他,到最後,夜天必須強調自己是二十歲的八階,眾人才終於對他改觀……
「咳咳……須知登九選拔快將舉行,而我派又正缺人才,眼看這小子潛質不錯,不妨錄取。」
「對,我們盡管漁翁撒網就是了,總會撿到幾顆滄海遺珠!」
「哎呀,聽說『征仙隊』最出名的幾位人才,像衍空丶段攸希等都被昆侖撿了,多鬱悶啊。這人界小子隻要有段攸希一半的實力,南鬥也賺番了……」
無語。長老們原來隻把夜天當「備胎」,還要拿他跟段攸希作比較,難免令其心裏憋屈。不過說真的,難得人家肯豁免考核,又沒加刁難,三言兩語就錄取了;進展這麼順利,那夜天還抱怨什麼?
登記手續迅速辦完。緊接著,夜天又將被南鬥弟子帶往後院,沐浴更衣,換上南鬥製服-一套藍色道袍……純藍色的長袍,沒有繡上圖紋,沒有符印,毫不花巧,這是一套很普通的東方族道服,倒也切合聖地門人之樸素形象。
「真土氣……」夜天卻不禁腹腓。老實說,他這輩子獨來獨往,從來都沒加入宗門,穿過製服,因此難免會感到不適應,並咕噥連連。然而仔細一想,自己既是認真來拜師的,那就還是乖乖守規矩吧,不然被長老們一時不爽,踢出南鬥,便豈不虧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