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香聖君穿行混沌,進出封仙塔,這一切過程,遠方的夜天可謂渾然未覺。此時的他,依然在灰色大道上驅車猛進,風馳電製,日行千裏。小仙子是其最大推動力,為了阻止她成為神女,夜天可以克服苦悶,日夜兼程,隻想讓兩人快些重逢。
今天,他如常在穿越混沌之際,卻仿佛出現了幻覺。本來相當沉悶的大虛空,竟然突兀的,憑空呈現出一個大演武場;它方圓幾近一裏,外有條條藍色道紋垂落,並懸浮於空中,如虛還實,疑幻似真,總之就是極不真實,宛如幻境,難道這是造夢?
不,不是造夢,因為連身邊的無相居士,此時也能看到,並感應到這個龐大的演武場。他心生好奇,很想進去看看,然而入口處卻有兩名紅衣男子仗戟守衛,任何人進場前,都必須先通過他們一關。
「當-」
這瞬間,紅衣侍衛從遠瞧見白骨戰車,便隨時掌戟杵地,掀起一片塵沙,喝道:「來者何人?今天乃界主天尊會武之期,不容閑雜小輩擅闖!」
什麼,界主天尊?夜天一陣傻眼,越來越糊塗,不禁與老居士相顧發怔。
根據他們認知,當今之世,眾界主不是神隱就是正沉睡中,無人正活躍三界;要不然,低一階的諸帝(如檀香聖君)也難以不受約束的,到處呼風喚雨了。問題來了,既然世間無界主,那麼演武場中那些又是從何變出來的?
「我明白了……」
無相居士畢竟見多識廣,隻要略為思索,已馬上明白是什麼回事。實際上,眼前這演武場隻是虛影,或者說……無盡歲月前,眾界主應該曾在此地會武,並且留下了精神烙印,傳至後世,此時此刻,夜天其實隻是進入了界主們的精神場域,而不是真正看到大帝!
「原來如此,我們和這些界主正處於不同時空……」
夜天向來聰敏,聞言後很快便恍然大悟。難怪總覺得演武場隻是幻境,如夢幻空花,並不真實,原來它隻是太古時遺下的精神場域。
「不要緊,反正我從未見過真正的界主,正好進去……見識一下這層次的人怎樣掐架!」想著想著,夜天兩眼竟開始湛湛發光。
這一刻,其實不僅是他,就連老居士也想進場一睹界主風采。不過老頭才剛起動,踏前了半步,卻忽聞「當」的巨響,嚇了他一大跳,連心都將掉出來。
是入口那兩名紅衣侍衛,一見老居士試圖闖關,便隨即掄戟杵地,發出了震懾靈魂的顫音。按初步推測,他們倆都必定是帝君,達到十一階,不然也很難把十階的老頭兒嚇成這個樣子。
「來者何人?!界主演武會場,嚴禁擅進!」
侍衛們說話時,也仿佛有種特殊的震懾力,聲音雖不算大,卻已足以令老居士失魂落魄。結果,老頭又不禁倒退了幾大步,過了許久才能壓驚,回過神來。
「侍衛大人……」入口前,他長長的欠了欠身,拱手抱拳,非常恭謹的應道:「在下無相,為東津上代執法,已修至『玄空境』,懇求能一睹天尊們之無上聖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