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問你一次,可不可以殺人?!」黑衣人雙手抱胸,一邊說,氣機亦不停攀升,竟將夜天震退了兩大步。
「不可以。殺人份屬會影響到別人的行為,所以不可。」被推後,夜天迅速恢複平衡,回過神來,沉著丶平緩的應道。
「那搶劫呢,為何正道中人都說它有問題?」
「搶劫會令失主白白招受損失,也屬於影響到別人的範疇,自然不可。」
「那誘拐『婦』女呢?」
「小弟都說過了。此舉縱是兩情相悅,女的甘心被拐,亦會令另一個男人被綠,非常丟臉,所以不行。」夜天又得將剛才的理論覆述一遍。
「好,那本尊再問你。」虛天絕不是省油燈,至此,問題似乎正越來越尖銳:「那麼,正道容不容弟子飲血,讓不讓你們使用骷髏?」
「不讓……」夜天微微一怔。
打鐵趁熱,虛天旋即繼續進擊:「為何不可?按照你的準則,喝血丶收藏骷髏這些事……都沒有影響到別人,沒有抵觸你的準則,卻為何還是不能,為何聖地仍然要管?你說,正道是不是雙重標準,是不是虛偽?」
「這……」夜天支吾,也不自覺的後退了兩小步。老實說,他早已將血當成水般喝,並將此視為嗜好,從不覺得有何問題。若不是為了淨身而必須化身成「正道代言人」,禁止飲血,夜天必定嘲笑這種觀念陳舊丶迂闊。
同時,虛天其實也說得有理。喝血與否,倒真的不會影響別人,隻看個人喜惡;若是如此,正道確實沒資格說長道短,或把那些飲血者標簽成魔,再行聲討吧。
夜天默默思索,驀地,他又像悟出了什麼道理,雙眸竟泛現異彩,整個人的層次也有所升華。
「前輩你錯了……因為,世人除了被道德約束,也會受宗教所規範!什麼可以做,什麼不可以?依我看,因別人受影響而不做的事,是為道德;不影響別人,卻仍然不適宜做的,則稱為宗教!」
夜天把話說完,其精神領域就像提升了一個台階,驟然間,全身竟爆發出一縷無華鬥氣,氣勢陡升,將虛天『逼』退了幾大步。
別誤會,這並不代表夜天已一舉斬道登九;他隻是透過這場正邪大辯論,一下子徹悟丶想通了不少道理,令神識更加凝練,因而成功小爆一場。。
「虛天前輩……」這一刻,夜天頭發逆衝,正一步一步『逼』向對方,(並裝成一個「衛道天師」),冷咧的道:「妖魔,如果我不能靠道德來擊退你,就唯有用宗教的名義!交出淨魔石,給我!」
說罷,夜天全身又再噴薄鬥氣,將虛天越『逼』越後;然而這魔人卻不甘受辱,轉眼間……他已經回過神來,並且掃視起夜天身上的紫翎丶天虹雙弓,再瞪眼道:「你……就憑你?單憑你身上這兩張弓,便想『逼』我交出淨魔石,這也太不自量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