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都說「天河五煞」凶名遠播,眾鬼叉有此顧慮亦很合理,但誰知其頭領聽了……霎時間,卻隻是冷冷一笑,狀甚不屑,看來壓根兒沒放在眼裏。
「什麼天狼丶地狼?嗐,你們說侯加利亞是吧。對,我懂他是圖騰,不過……圖騰又如何?他平時在人界丶仙界逞凶,咱們管不著,但要是敢闖冥府撒野,稟請冥尊打發他走就是……」
事實上,鬼叉頭領從一出場,就一直趾高氣揚,旁若無人,沒把夜天及其兵影當回事,要直至後來……他再在夜天身多掃幾眼,反應卻前後判若兩人。
不知因何,忽然間,鬼叉頭領竟『露』出了驚容,一陣瑟抖,之後又開始蹬蹬倒退,就像驚覺闖了大禍。
「你……你……你們……」他氣急敗壞,抖著手『亂』指一通,同時也顫著聲自語道:「兄弟你們該死,幹嘛說他是侯加利亞……他不是!得罪老侯事小,就區區一個圖騰而已,尊者決不會怪罪下來。可是……好好的,做嘛去招惹這種災星,恐怕連冥尊的師祖都保你們不住!」
夜天傻眼了。這家夥剛才還不斷貶損自己,目中無人,連搬出「天河五煞」都不給麵子,卻怎麼一轉眼……就慌張成這樣子?實在莫名奇妙,對方到底發現了什麼,看到了什麼異狀?!
「尊者有怪莫怪,有怪莫怪,剛才有眼不識泰山,多有得罪……」那邊廂,鬼叉頭領此時卻大異其常,不斷欠身賠罪,戰戰兢兢,的確像闖了什麼大禍。隨後其他夜叉見狀,亦紛紛向夜天哭喪求饒,有的甚至跪地膜拜,各種哀求,情景相當誇張,直教夜天『摸』不著頭。
「你們有病嗎?」夜天訕笑,隨心踏前了兩步,誰知刹那間,諸鬼叉又如『潮』水退開一樣,立刻閃身到石橋兩旁夾道,莫敢再阻攔。
至於鬼叉頭領,本來亦打算就此放行夜天,但轉念一想,又似乎發現了什麼問題,便隻好……立即跪伏,並抓住夜天的褲腳,哭喪著道:「尊者,冥府今天真的不方便,請改天再來參觀,求求你了!屆時尊者抽空再來,所有兄弟必定夾道歡迎……」
這一刻,夜天已越弄越糊塗,真想問他們是否認錯了人,又或者自己有何來頭,麵子竟比「天河五煞」還大,連冥尊都買賬?隻是他還未及開口,眾人又已誠惶誠恐的搬出了一張骨椅(在他們口中是「龍椅」,隻有冥尊才配坐),言稱陰府今天真的不適合開放參觀,那為了賠罪,便邀請夜天在橋上坐「龍椅」,看「風景」。
「好吧,在這裏吹吹風也好。」夜天聳聳肩,隨即「咚」的一聲坐了下去。反正他今天隻是喝了冥茶,誤打誤著進來的,鬧著玩而已,而不是非要入冥府「參觀」不可。
再過一會,夜天更乾脆橫伸雙臂,叼著草棍,舒坦的在椅上搖腳,身後還有兩名鬼叉幫他撥扇,好大的麵子。這裏景『色』也不錯,石橋之外遍開著彼岸花與曼陀羅,紅紫交織,妖冶而瑰麗,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空氣中彌漫著的腐血味道,總覺得有點惡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