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這是無心之失,我不知情!我當前不知此人身份,才不慎誤傷師尊!」段攸方越發著急,隻得繼續詭辯,卻越說越『亂』;若再這樣下去,哪怕真會『逼』他狗急跳牆,同歸於盡!
然而,這卻未足以嚇倒夜天。
「你不知情,不知情無罪?一句無知,可滿街隨意砍人?笑話,什麼神邏輯,哈哈哈……」老道身畔,夜天此時劍指渣男,再三揚聲,越罵越爽。其後,又見他驀然眯眼,『露』出了一絲邪光,獰笑著說道:「老兄,還記得你當初封印我的罪名嗎,是因為誤傷敏姑娘!若我不知情下傷人,要關,那麼你『不知情』打傷師祖,罪狀相同,是不是同樣該關?!難道……你告訴我你有特權,你爹是啥天界主人,可不受任何皇法製約?荒謬,哈哈哈……」
爽,實在是爽!段攸方不僅惡有惡報,被拆穿後,還可讓夜天盡情出氣,實在痛快!漫長人生裏,有時難免會遇著這種賤人,但不要緊,須知道善惡有報,隻要你命夠硬,總會看到他折墮的一刻,這才爽快淋漓!
「哈哈哈哈哈……」
驀地,夜天開始放聲長笑,欲罷不能;密洞內,頃刻間回音激『蕩』,響徹全場,震得人耳骨作痛。
但縱然如此,夜天卻依然狂笑不止,盡情的發泄,甚至已開始失控,幾近歇斯底裏。
「哈哈哈哈哈,活該活該……」
他在大笑,發狂地笑,失控的笑,邪笑聲維持了許久許久,才終於慢慢止息……最後,夜天還是冷靜了下來,回複正常狀態。
這時候,當他再定神一瞧,又赫然發現……渣男已臥伏在地,一動不能動;再看看風亦休,其乾皺的掌心還在冒煙……
段攸方並未死,隻是已給師祖製伏,再施法全麵鎖身,令他難再發難作惡。
「聖地不幸,樹大有枯枝,居然腐生著這種無恥之徒。老朽別無辦法,今日必須大義滅親,清理門戶,也算是為人界除害。」風亦休看看夜天,再瞧瞧地的段攸方,驀地,眼神流『露』出落寞之『色』,仿佛很唏噓。
他手撚著長髯,半晌,才終於向夜天長長欠身,鄭重的說道:「忤逆之徒,其所為令人發止,這段時間確實委屈了小友。為此,老朽萬般抱歉,昆侖以後必設法補償……」
「老祖宗言重了,小弟受不起……」夜天見狀,竟即跟著作揖欠身。很怪,若沒有老道鄭重道歉,他本已打算在成仙後,回來踏平丶血洗昆侖泄憤複仇;可是,一經人家低聲下氣賠罪,瞬息間,夜天便好像消了氣,還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人,有時心態怪得很,無法理喻。
「風前輩言重了……」這時夜天一邊欠身,雙眼也鎖定了對方正冒煙的手,但過了一會,他又意外發現……原來老道不僅手在冒煙,原來肩頭也在冒煙,額頭在冒煙,嘴唇在冒煙,甚至全身也在冒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