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廢話」,夜天在正常情況下必定不屑一顧,隻當成是兒戲。想押走他?沒開玩笑,正常點的夜天,即使不奮起反抗,也會撒腿逃跑,豈有束手待擒之理?
但,現時的他不正常,段攸敏之事已經成了夢魘,令他沒勇氣去反抗。
說實話,縱使夜天選擇逃避,選擇一走了之,但之後午夜夢回,又能否逃得過良心責備?錯殺恩人,以後如何麵對其父母丶親人,難道要避一輩子?心障乃修道者之大忌,身若有包袱,別說衝擊無仙道,恐連逆轉頹勢也有難度!反之,夜天若真的問心無愧(無心之失),又何不光明磊落,正麵麵對?
「好吧,一人做事一人當,我跟你們走。」經一番掙紮後,夜天終於艱難地作出決定:正麵麵對,去昆侖,跟風亦休當麵交待清楚。
隻不過,這決定卻明顯未獲一眾夥伴認同,金頭發不認同,卡琳特極反感,連冰魔獸也表示反對。此時此刻,他們都紛紛在鐵牢外現身,出言規勸夜天。
「你無需自責。某程度,你也是為自衛而錯手殺人,是無心之失,是無可避免的悲劇,錯不完全在你。要怪的話,段攸方才是真凶,所以他們沒理由扣押你!」金頭發首先開口,嚐試和夜天說道理,將他喚醒。
「主人,卡卡早看這票人不順眼!瞧他們念念叨叨......真聒噪,煩死人啦,給我全部扇飛解氣!」卡琳特不懂講理,隻會嘰喳或發飆,試圖搖醒夜天。
「夜天,恕我直言,如果你有心征仙,之後路還要殺無數人,包括很多無辜的人!段姑娘於本獸有恩,我也跟你一樣難過,但是......所謂一將功成萬骨枯,這是命,你別無選擇!總之,今天你沒錯,千萬別被他們押走!」冰魔獸最直接,表明修仙之路的殘酷『性』,不能總是感『性』用事,有『婦』人之仁!
他們的遊說看來有些效果。不用多久,夜天已從深度自責稍為恢複,當下手握鐵柱,眸泛光,心態漸漸有所轉變。
「你們說得對,其實這是意外,我也許不必負全責。而且,真凶應該是段攸方才對,是他的陰謀,間接害死敏姑娘的……」鐵牢,夜天看看外麵的金頭發,再看看冰獸,終於開始清醒,恢複血『色』;而最重要的,是懂得將罪責……轉歸段攸方頭,大大減輕了罪疚感!
但與此同時,原顥由於人在外界,沒聽到諸魂對答,實在很難察覺到這些轉變;於是,他隻能憑夜天剛才那句「好,我跟你們走,回昆侖向風前輩交代」,判斷對方已經認罪丶屈服,放棄了抵抗,便想進一步押解他走。
至於其他人(包括段攸方),則更是唯恐天下不『亂』,眼見夜天已沒作聲,各人還偏要火加油,各種挑釁,偏要令他難堪。
原雲率先發難:「這人渣極度危險,我擔心他隻是詐降,回程途隨時會發難逃跑,甚至襲擊大家,不可不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