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喊了,沒有其他人。」段攸方緊捂胸口,顯然還在劇痛,卻依然強裝沒事,漠然道:「傻瓜,其他人不知情,還在各自的帳中休息,等我喊出發呢,你不必找了。」
「沒其他人?你的鬼話,我會信?」夜天一陣側目。
「哈哈哈,膚淺……」段攸方聽了,卻似乎覺得他很無聊,驀然,竟低著頭獰笑起來,冷聲道:「天真,為何要將所有人都給帶來?!夜天,你的元神隻有一顆,怎麼夠四個人瓜分?我將他們叫來,豈不是自找麻煩?」
夜天不禁一怔,這才驚覺段攸方的城府……比想像中還要深很多,很多。這家夥平時裝成謙謙君子,藏得很深,結果竟騙倒了所有人,包括自己!縱然如此,夜天卻不甘被嘲諷,立即出聲反嗆。
「二貨,你敢來向我動手,才是自找麻煩!」忽然間,夜天也仿效對方狂笑起來,喊道:「哈哈哈,憑你一人之力就想殺我?不自量力!試想想,剛才連哀謠辰滅枯藤圖亞,各路大神,各種大聖,合加起來都殺我不死,更何況你,你是哪一位路人甲?所以,除非你們所有原字輩一起上,否則休想拿到元神,甚至休想活著離開!」
「咳咳咳……他們不會來的。我行刺你的計劃,其他人全然不知。」段攸方一邊咳血,一邊搖頭冷笑,眼神中續有一絲嘲弄之『色』。「原顥他們是老實人,沒什麼城府心機,有話就直說,不會憋在心中。事實上,他們隻是眼紅你-一個外人-卻蒙老祖宗青睞有加,因此不罵不快而已,卻從未在打『天狼真元』主意。真正想殺你的,隻有我。」
夜天聞言,不由得一陣哆嗦。對,原字輩話語雖衝,卻終究是直『性』子,不怕他們背後刺你一刀。說到底,還是段攸方的深藏不『露』,笑裏藏刀可怕十倍!剛才他行刺時,若非夜天走狗屎運,碰巧走出了私帳,恐怕此時已遭刺殺。
明刀易擋,暗箭難防啊!
夜天心悸之餘,也確實接受不了這廝前後的巨大反差,於是片刻後又再問道:「段攸方,我始終不明白……『征仙隊』將那些壓在你頭上的天材們丶變態們都帶走了,現在池中無魚,蝦便為大。你隻要安安份份,在昆侖乖乖再呆十年八年,敢保就是下一代掌教聖主;既然如此,何必有四平八穩的路不走,偏偏要挺而走險,奪我元神?」
「因為我不稀罕別人讓賽!我要名正言順的成為天下第一,而不是靠強者移民丶跑光,空出名額後才做得到!這算是可憐我嗎,是施舍嗎,我要如此自作賤嗎?」突然間,段攸方手捂胸口,抽搐了一下,雙眸也泛出了一抹邪魅之『色』,仿佛在自嘲,也仿佛在嘲笑夜天膚淺。
未幾,他又斜睨著胸口處汨汨流淌的鮮血,話鋒一轉,語調淒厲無比:「我不稀罕,不稀罕人家讓賽!段攸方要做強者中的第一,而不是弱者中的最強!我要征仙,得永壽,睥睨三界;我有大誌,不甘隻做山寨老大!段攸希不稀罕當的這個聖主,我段攸方也不稀罕!」
「是嗎?你靠殺人奪寶變強,難道這又算名正言順?」夜天眉頭一挑。在他眼中,段攸方根本隻是庸才,並沒當「妖孽」的天賦,他這樣說,實在是不自量力,太高估自己了,並不值得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