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走吧。”梅長歌和盧琳不約而同的說道。
既然兩個人已經下定決心準備互撕了,當然要將楚青瀾排除在外,以免影響自身光輝形象的。
楚青瀾不放心的問道,“你們兩個,是準備打架嗎?”
“不打架。”兩個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楚青瀾在心中默默的盤算了一下,覺得梅長歌這方,有葉缺坐鎮,想來是不會吃虧的。至於盧琳那邊,梅長歌總不會把人打死,應該也不會出什麼大亂子,於是象征性的勸慰了兩句,隨即施施然飄走了。
即便梅長歌心寬如海,當街吵架這種事情,那也是萬萬幹不出來的。
好在,她現在升官了,此處離刑部不遠,盧騫和盧琳的關係,也很不一般,這個便宜,她定然是不占白不占了。
“請坐。”梅長歌客客氣氣的邀請道,全然一副女主人的架勢。
盧琳掩唇一笑,輕聲說道,“梅小姐,你我二人,如今身處刑部,既不是你的幽蘭院,也不是我的王府,這般架勢,又是為何?”
“有話說話,不要陰陽怪氣的,平白惹人討厭。”梅長歌一針見血的說道。
“先前在門口,我便已經說過了,我可以幫你這個忙。”盧琳涵養極好,莫名其妙的被梅長歌懟了一道,倒也並不動怒,隻是她的臉上,隱隱約約的,有一層淡淡的朦朧霧氣。
“盧小姐說笑了。”梅長歌身體微微前傾,冷笑道,“你我都是混朝堂的,自然比旁人更懂得,這世上,從來沒有平白無故的善意。”
“我可以拍著胸脯打包票,你想治薑崇亮的主謀之罪,離了我們清河盧氏,你就是做不到。”盧琳語氣不善的說道。
“盧小姐這話,說得好生奇怪。”梅長歌沒好氣的說道,“你方才可能聽得不是很清楚,我沒有半點質疑你能力的意思,我是在詢問你幫忙的條件。”
盧琳偏著頭,微微回想了一下,終於記起梅長歌的原文,心中頓時有些羞惱,麵上卻是不顯,仍是平靜如常的說道,“我需要一個孩子。”
雖然梅長歌極不願意承認,但她又不得不承認,她現在很不高興,甚至還有一點點出離的憤怒。
這種冰冷而負麵的情緒,如野草蔓藤,將她那顆原本火熱跳動的心髒侵蝕殆盡,隻留下絲絲縷縷的寒意。
“盧小姐,我一直以為,我們在這件事情上,是有共識的。”梅長歌盡量語調平和的說道,“這種事情,我絕不會答應。”
“不是我,也總會有旁人。”盧琳笑了笑,不以為意的說道,“皇家無情,誰也不會例外。梅長歌,你既一心扶持楚青瀾上位,便早該想到會有今天的局麵。”
“我想要的,不過是一個可以安撫家族的孩子,我以為,這不是什麼需要為難的事情。”
“孩子?”梅長歌喃喃自語的說道,“原來孩子在盧小姐心中,無非是一個工具。”
“難道不是嗎?”盧琳反問道,“像我們這種大家族,曆來女子聯姻,男子搏名,這都是命中注定的事情。”
“所謂孩子,是工具,也是手段,是血脈的延續,更是責任的傳承,至於骨肉親情,其實淺薄的很。”盧琳微微皺眉,無奈說道,“梅小姐,你試想一下,如果你不是你,梅思遠和梅思慎,又豈會對你這般寬容仁慈,由著你的性子,眼睜睜的看著你將梅清柔母子打落塵埃,而不出手相幫嗎?”
“你我二人,都不過是家族染指朝堂,劍指天下的犧牲品,為何不能和平共處,惺惺相惜呢?”
“從很久之前,我一直在想,人的一生,應當如何度過?”梅長歌不置可否的說道,“這個問題,我想了很多年,我以為,首要的,便是要讓自己心境安樂,不輕易為他人放棄自我的原則底線。”
“盧小姐,請恕我直言,說白了,你是沒有底線的。”梅長歌頓了頓,繼續說道,“家族讓你這樣,你便這樣,家族不讓你這樣,縱使你千般不願,萬般悔恨,你也還是無條件的照做了。”
“盧小姐,這一生,你過得真的高興,真的無悔嗎?”梅長歌冷冰冰的詢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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