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這裏是哪裏?我怎麼會在這兒?”雪兒氣喘籲籲地問著眼前這個人。自己醒來就發現到了這個陌生的地方,很大的庭院,後麵有假山和亭榭,一條小河貫穿著整個後花園,雪兒跑了很久,一個人都沒看到,心理越來越發慌。終於,在深處的一個亭子裏看到了一點光亮,便瘋也似地跑了過來。
眼前這個人,豎著整齊的發髻,藍色的長袍,領子和袖口有精致的刺繡,雖然天色已晚,但還是給人一種清新又華貴的感覺。他在燈下翻著一本書,有一點微微的風,搖曳著燈光在書上的投影微微顫動,他翻書的手指,白皙纖細,卻不失男子的力度。
“你醒了,我碰巧路過,看到你暈倒在路旁,也不知你是什麼人,好心帶回來。這裏是我的別院,沒什麼人,你先休息。”那男子抬起頭,看著雪兒。十八九歲的模樣,一張幹淨而英俊的臉,眉宇間擋不住的英氣,漆黑的眼眸,薄薄的嘴唇,隻是臉上幾乎沒有一點表情,話語之間,一絲笑都沒有。雪兒沒接觸過什麼人,和眼前人差不多大的,也就隻有大師兄了,可是師兄待她很溫和,總是笑嗬嗬的,和眼前這人太不同。所以不禁被他的嚴肅嚇得一怔。
“暈倒?今天?”雪兒這才想起今天發生的事情。今天是自己隨著大師兄下山的第一天。雪兒自出生就是跟著母親在山間長大的,不過大家別誤會,可不是什麼野人之類的神奇物種,準確地說,應該是她娘帶著她在山林裏過著隱居的生活。那座山沒有名字,雪兒就叫它無名山,不算太高,下麵都是各種樹木花草和許多山間動物,把雪兒的家包得密密實實,無論從哪個角度都看不出這裏還住著人。而且,娘法術很厲害,在房子周圍都有結界,娘還利用樹木,石頭一類的設計了陣法,陣法會常常更換,能解開其中之一的人都很少,要想猜到是何種陣就更難了。所以,除了雪兒和她娘能夠自由出入外,別人想進來是完全不可能的。
雪兒的家很簡單,除了她和娘一人一間睡覺用的茅草房外,就隻有一個比她們的房間加起來還要大兩倍的書房,裏麵什麼書都有,各門各派的武功秘籍,內功心法,詩詞歌賦,琴棋書畫…這個書房,幾乎就是雪兒全部的生活,從很小開始,娘就帶著她讀書認字,教她武功法術、下棋彈琴、寫字繪畫…娘大部分時間還是很溫柔的,但溫柔不代表放縱,雪兒太過貪玩和不聽話的時候,娘會很生氣。所以,別看雪兒現在隻有12歲,她的內功、外功修為已經是一般人都達不到的水平,而且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其實,在大師兄來之前,雪兒也不知道娘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會會這麼多東西,她隻知道娘很美,那種美有點讓人不敢接近,可是一個眼神就足以讓人融化,說不清是一種什麼感受。
那天,雪兒去結界外想要摘一些野菜回來煮湯,輕巧熟練地走過桃花陣,便看見一個人滿身是血地趴在不遠處,儼然已經沒有了意識。雪兒從來沒見過除了娘之外的人,更別說是受傷的人,頓時大叫起來。娘聽到叫聲匆匆趕來,“雪兒,怎麼了?”娘問。
“娘…娘…前麵有個人…”娘順著雪兒顫顫抖抖的手指向的方向看去,果然是一個全身是傷的人。“走,我們過去看看”娘邊說著,邊向那人身邊走去。離近了,娘探了下他的呼吸,又伸手去試他的脈,“抓緊救治,還有一線生機,隻是不知他究竟是何人”娘說著,就把他翻轉過來,這人口袋裏掉出一塊玉佩,上麵“南宮”兩個字,看得娘一怔。“雪兒,你把他的東西撿起來帶進去”娘對雪兒說著,就背起那男子進入接界,雪兒還沒從這驚嚇中完全回過神來,撿起那玉佩,匆匆地就隨娘回去。
娘給那人輸了不少內裏,又寫了藥方,吩咐雪兒去煎藥。雪兒邊煎藥邊想著:這人是什麼人?竟然能到她們家門口,這地方可向來沒什麼人來的。而且,看娘的神情,好像是很緊張的樣子,難道是認識嗎?不應該呀,這人看起來也就比自己大不了多少,雖說娘帶著自己隱居後,也會隔個半年去世間遊曆,行醫治病,但素來蒙麵前去隱藏身份,也不會認識這樣年齡的人…雪兒想起那塊玉佩,掏出來看。南宮?自己也有一塊刻著一樣字的玉佩,隻是形狀不同,更精巧精致一些。南宮,不是自己的姓嗎?這個人,和自己是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