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踏,踏踏踏”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而近的傳來,馬背上那高大健壯的身影也漸漸清晰起來。剛毅的臉龐透露出隱隱的焦躁,眉頭皺皺成了井字,眼看著就要到城主府了,他的心也跟著懸了起來。
他就是錦城城主,花溟溪。
一封家書將他從遠在百裏之外的靈溪城徹夜不眠的趕了回來,不為其他,隻因為他懷孕八月的發妻,早產了。
都說女人生孩子就如同在鬼門關走了一遭,更何況……
花溟溪跳下馬,使勁的拍著那厚重的木門:“來人啊,快給老子開門!”小廝急忙打開大門,看見是花溟溪,麵上一喜:“城主…”也不等他把話說完,花溟溪急急忙忙的衝向了主院。
見狀,那小廝隻得硬生生的將剛剛想說的話給咽了下去。
主院裏頭,守在門口的暗一看見他,急急的迎了上來“主子,夫人她…”花溟溪一聽,直接拂開了暗一,闖了進去。
花溟溪仿佛從未聽到暗一的聲音似的,粗糲的大掌,已經放在了門上,不知為何,他竟有些莫名的緊張。
門後,有他日夜思念的妻子,現在卻生死未卜,想到這裏,垂在腿邊的手指經不住一陣蜷曲。
深吸一口氣,抬手,一股作氣的推開了門。
——
安靜的房間,浮著淡淡的血腥味,床榻被嚴嚴實實的包裹著,床邊立著兩個侍女,一看見花冥溪,隔空瑩瑩的向他福了福身。
花冥溪揮揮手示意她兩退下,走到床榻邊上,輕輕的掀開了簾子,剛剛生產完的聶兮歌疲憊不堪,此時正靜靜的睡著,原本紅潤的臉蛋也微微的泛著白,看的花冥溪心裏一陣陣的痛,粗糲的大掌撫上了聶兮歌那光滑飽滿的額頭,眼中是對她滿滿的深情:“傻丫頭…真是…辛苦你了。”一個輕若羽毛般的吻,落在了聶兮歌的額上。
許是感覺到了有人,床上的人兒睫毛輕輕的顫抖著,緩緩的睜開了雙眼。因著剛剛醒來的緣故,眼中還帶著些迷茫。花冥溪一看見她醒了,眼中溢滿幸福,輕輕地喚了一聲:“丫頭。”生怕驚擾了她,和在邊上熟睡的孩子。
聶兮歌抬起了頭:“孩子呢,你見過了沒?”
花冥溪把枕頭靠在床頭,好讓聶兮歌躺的舒服些:“還沒呢,剛回來,你先歇著,待會再看也不遲。”
聶兮歌點點頭,眉眼間滿是疲憊,不一會就又沉沉的睡去了。
——
老太君房內,
奢雅華貴的房間裏,燃著淡淡的檀香,一位老婦人輕輕的抿了口茶,目光停留在那瑟瑟發抖地跪在地上的侍女身上。
這位年老的老婦人,便是花冥溪的祖母,府上的明老太君。
明老太君放下了手中的茶盞,威嚴的看著地上的人兒:“年紀輕輕,膽子倒是不小!說到底是誰指使你來的!竟敢暗害少夫人!”
跪在地上的侍女雖然瑟瑟發抖,但仍是極有骨氣的閉口不言。她相信這明老太君絕不會對她怎樣,畢竟她老爺麵上的丫鬟。
明老太君見她這副樣子,冷冷的哼了一聲,像她們這種在大院子裏浸淫了大半輩子的人來說,對負這種小丫頭,簡直是輕而易舉。“來人啊,把這丫頭帶下去,交給官府吧,叫他們一定要嚴加審問。”
紅玉一聽到這句話,一下子就慌了起來,使勁的給老太君磕頭,一邊喊著:“老太君饒命啊,老太君饒命。”那嬌嫩的額頭已經一片血肉模糊了,換了以往,她定時不服,可如今老太君要將她送進官府,到了那裏,她還焉有命在啊?思及如此,越發拚命的磕著額頭了。
老太君扶了扶頭,怒道:“還不將她帶下去,今日我曾孫女剛出生,你就在這給我添亂,是何居心啊!”
紅玉一聽見,身子一下子就癱了下來,完了全完了……她默念著,眼睛裏失去了神采,夫人已經拋棄了她,如今還能靠誰呢?也隻怪她,當初輕信了夫人,竟鬥膽去謀害少夫人和她肚子裏的孩子,導致了少夫人的早產,怪誰呢,能怪誰呢。思及如此,她忽然就笑了起來,笑的眼淚都滾落了,混著血液,流了一臉,再也看不出原來的清秀可人了。
城主府的家丁上來將紅玉拖了下去,老太君厭惡的看了她一眼前,淡淡道:“將她的嘴巴堵上。”所有人都明白,這紅玉算是毀了。
老夫人,也就是花冥溪的親娘,四十來歲的年紀,保養得宜,烏黑的頭發盤了起來,上麵插著幾隻金簪,顯得雍容大氣,深藍的衣服襯的她越發和藹,可惜,這內心,卻是惡毒的。她聽到這個消息,不過思考片刻,淡淡的說了一句:“吩咐下去,讓紅玉自行認罪吧。”貼身丫鬟明珠點了點頭,快步走了出去。
不管外麵是何局麵,現在也影響不到這產房內的溫馨,花冥溪抱著他剛出生的孩子,顯得格外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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